那小女孩捂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蛋,放声大哭。
“杏花村真不是人哪!”流民们群情激奋。
就连杏花村的村民们也面面相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们本来就受过蝗灾的影响,所以对受灾的人更加的感同身受。
沈青青看到人群后方黄田奸笑的身影,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悄悄的打了个手势,让李天胜绕后去抓人。
随即,她冲着刘大刀等人诚恳地说道:“你们恐怕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蝗灾,所以不知道,蝗虫乌泱泱一片,根本就是吃不饱的,就算没有我们村的药烟,你们也一定会被波及!”
她转过身,指着一户人家前面还没有收拾干净的蝗虫尸体:“你看,如果光靠人力扑杀蝗虫的话,一户人家只能够杀死眼前一半的蝗虫,甚至连一半都杀不到!可是因为有了我们的药烟,大片大片的蝗虫死去,这其实已经是在给你们帮忙了!”
刘大刀根本不信:“你们会有这么好心?简直是在狡辩。”
沈青青反问:“我们在收集药草的时候不也告诉你们了吗?你们不也用了我们的方法吗?效果难道不好吗?”
这三连问,直
接让刘大刀哑口无言。
是啊,在蝗虫来的第一天过后,难民们就发现了杏花村的好方法,所以纷纷上山抢夺药草。
可是……人虽然没事,蝗虫的数量却太多,山上能吃的植物本来就不是很多,如今更是被啃得光秃秃的!
城中不让难民进去,他们只能在城外觅食,可是如今山也靠不住,以后还可能会有饥荒,桩桩件件加起来,才是他们闯进杏花村的原因。
他们就是觊觎杏花村的钱粮!
沈青青知道,这一次如果不能够处理完善的话,以后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拿起一把锄头,扛在肩上,眼里带出些许杀气:“现下的光景确实不好,你们要是做工找活,我们还可以帮帮忙,但别以为我们杏花村不犯你们,就觉得我们是软柿子好欺负,告诉你们,咱们村子玩明的有人有兵器,玩阴的有毒药,要是想抢咱们的钱粮,大家伙说,应该怎么办?”
“杀回去!”
“打回去!”
村民们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面对外敌,就该团结一心!
灾年里,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马骑。
流民们被他们这突如而来的声势吓了一跳,不自
觉地嘟囔:“什么呀,至于这么凶悍吗?”
他们渐渐地往后退,直至消失在村口。
夜晚,流民们烧起篝火,或埋怨或哀叹。
唯有刘大刀坐在火堆旁边,静静地陷入了沉思:“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哼,就是仗着自己先来会赚钱,所以看不起咱们呗。”他的兄弟不满地抱怨,“要不,大哥,咱们跑到别的地方去吧,这座山实在是太多人争抢了。”
就在今天,还有两个人因为抢野兔而打起来,其中一个手臂都脱臼了。
流民们自己的生活岌岌可危,所以才越发眼红杏花村的好日子。
刘大刀摇摇头,下定了决心:“要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杏花村那个沈青青。”
“一个女人,拜啥拜呀?”兄弟不屑一顾。
刘大刀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细细的擦拭着,眼里掠过冷静的光泽:“灾年里头,能带百姓吃饱饭的人,有几个?而且据我所知,城中的那几位大人恐怕也正在为蝗灾发愁呢。”
这些天他们也四处打探过,杏花村原本还有个富户柳员外,在镇上过得风生水起,可就是这样的人物,也不能救起整个村子。
一个村
几百人,那得要多么大的一笔开销。
可现在的杏花村在沈青青的带领下,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这种人才,要是个男人,多少得混个县令当当!
晨风吹拂中,杏花村的村民们就已经开始了一天辛苦的劳作,日夜巡逻的护卫队也开始换班。
沈青青伸了个懒腰,由于不再腰酸背痛,所以感到十分舒爽。
蝗灾过去,造纸计划也要开始重启,她欣赏着村民们重建茅草屋欣欣向荣的景象,缓步下楼,巡视村庄。
“老婆!”崔皓猝不及防地从一棵大树后跳出,手里不知道是从哪摘来的迎春花。
他把迎春花递给她,笑嘻嘻地说道:“恭祝老婆病痛去除。”
“就你贫。”沈青青表面嫌弃,心里甜蜜,“哎,要不把咱们家里多余的消毒碘伏拿出来,发给受伤的村民?”
崔皓却摇摇头:“我觉得不妥,你给出来,村民们也不会记恩,还会追问你这药的来历,反正他们现在手里有钱,让他们自己买去!”
沈青青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崔皓眼看着四下无人,想起那天在房间的甜蜜景象,胆子逐渐大起来,偷偷摸摸的去牵她的手。
沈青青打了他一下:“别动!”
崔皓没当回事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总想着能不能偷/香。
沈青青板起脸:“崔皓,今天有正事儿!”
崔皓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住脚步问:“你哪天没正事儿?”
沈青青听出这语气不对:“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应该像你一样只顾着情情爱爱?”
崔皓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沈青青,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本末倒置了?每天睁眼村子闭眼赚钱,连牵个手都要偷偷摸摸,我们这还像在谈恋爱吗?”
“恋爱就一定要黏糊糊吗?”沈青青更觉得他不可理喻,“我们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
她心里还有点失望:“我们是人,又不是动物,就算不亲密,感情也是在的呀!”
崔皓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沈青青站在原地有心去追,却又生生止住脚步。
哼,大猪蹄子,她才懒得去哄。
被这事搅和心情,她也不想再搞造纸,散着步来到村口,只见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