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却不知崔耕的所思所想,罗哩罗嗦地解释道:“唉,说起来,都是小人的错啊!五郎去世后,就是我跟小少爷相依为命。没成想,小少爷今年才十二岁,就嚷嚷着去瓜州从军,替父报仇。我想小孩子嘛,就是说说而已,
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某日晚间,他竟然不辞而别了。”
王勇说得十二岁是虚岁,其实王忠嗣现在也就是十岁而已。他就算再天赋异禀,也比之成年人也大大不如。
崔耕担忧道:“然后呢?”
“然后,小的就赶紧追了下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小少爷碰上了人贩子,被卖给瓜州的胡人做奴隶了。小的想把小少爷赎回来,但是……五郎生前没什么积蓄,我的钱不够。”
依王海宾那狗脾气,确实存不下什么钱。
郭子仪渐松了一口气,道:“这么说,你是来拿钱赎人的?好说,好说。”
“哪啊?”王勇苦笑道:“我当时见钱不够,就急眼了,说朝廷律法有规定,汉人不得为胡人之奴。”
崔耕摇头道:“规定是规定,现实是现实。瓜州地处边陲之地,哪那么严格?再说了,就算在长安城,这种事儿也禁绝不了。”
“对啊。人家就说,随便我哪里去告,总而言之,不见钱不能放人。”
“接下来呢?”
王勇痛苦地蹲了下去,抱着脑袋,道:“我……我当时也是气迷糊了,就说,五郎和岭南王、大唐双耀,有着过命的交情。他们赶紧乖乖放人还则罢了。不然地话,岭南王一怒,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他们怎么说呢?”
“他们说,要是不提岭南王也就罢了,交钱就能赎人。但是现在,既然那王忠嗣对岭南王如此重要,就让他亲自前来领人吧?他若不来,给多少钱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