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安上秒钟的记忆还在和赵鸿云饮酒高歌,怎么一睁眼,天就亮了,已经窝在自己被窝。
她忙将衣服上下翻整,除了被她卷的皱巴巴的,衣扣全都整整齐齐,就是这个胳膊有些酸痛,腰也有些累。
明明衣衫整洁,难不成昨日撞哪了?
这是怎么糊里糊涂到的家?
太阳穴处传来隐隐的痛感,全是宿醉留下的症状。
苏雨安只记得当时袖子已经被酒倒的湿淋淋的,再添下去恐怕会露陷,为不影响他们询证,硬是咬着牙开始灌酒。
哪知道自己酒量如此之差,竟一睁眼直接到了第二天。
她起身梳洗一番,出门随意找了个侍从问道:“昨夜可知我是何时回来?”
侍从低声道:“小人不知,昨晚许大人回来后便遣散我等回去休息,届时公子和主人还未回来。”
难道是同李鸿煊一齐回来?可为何许嘉峪要提前疏散下人?
既已烂醉如泥,又是如何将人带回,大半夜可能找下马车吗...
苏雨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不愿往下继续深思。
她思索片刻问道:“公子和许大人可有起床?用过早膳?”
“应是在屋内探讨事情,早膳还未曾用。”
“那你去同大人说,我在厅内等候,问他们是否要一同用膳。”
话落,苏雨安看到侍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似在询问,为何不直接去。
“咳...”
她掩盖住脸上的不自然,解释道:“我先在院里散散步,你把话带到便是了。”
总不能告诉你,我不知昨夜如何归来,心底发憷,不敢去见那人。
苏雨安在院内来回踱步,双手捏成个团子,给自己暗暗打气。
早晚都要见面,我都不计较清白问题,李鸿煊应不会那般同我计较吧?
她嘴里暗暗嘟囔,埋着头往大厅走,一进门便对上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苏雨安脑中的一根弦,嗡的一下断了。
完了。
她总觉得大事不妙。
头一次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快步走到男人跟前,含糊道:“这一夜可睡的真好,多谢公子昨夜送我回来,我这酒量欠佳,糊里糊涂竟睁眼就到了家。”
她拿起筷子夹起个小笼包:“听闻你同许大人一直在谈事,实在辛苦,多用些餐食。”
李鸿煊仍默默的看着她笑,默不作声。
苏雨安被看到心底发麻,朝许嘉峪投去抹求救的视线。
然而今日他却像是对这种热闹是毫无兴趣,只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一声不吭,连个眼皮都不抬起。
“哼...”
李鸿煊嗤笑一声。
“怎么?苏公子贵人多忘事,昨夜做了什么全忘光了?”
他声音咬牙切齿,说道最后,夹杂了些威胁的意味。
苏雨安心里咯噔一下,哆哆嗦嗦的拿起筷子又给他碗里添了块糕点,眼底带着讨好试探道:“不若公子提点一二?在下实在是有些头疼,许是过个两日缓解过来,记忆就回来了。”
她此话一说。
李鸿煊眼中笑意反倒更加明显。
苏雨安心底一颤,暗骂自己究竟昨夜做了什么?她往日未曾醉过,当真不知自己酒品如何。
她唇瓣轻颤,声音有些涩然:“可是有影响昨晚行动?”
“嗯....这要从何说起呢...”李鸿煊语意不详,尾音拖得很长。
眼看苏雨安眼里快要泛起雾气,许嘉峪实在按捺不住笑骂:“苏兄,你没看出鸿煊在同你玩闹?你看他这副样子,哪像是出来问题。”
苏雨安听罢心里长舒了口气,脸上谄媚瞬间消失,给自己嘴里塞了个包子,不满的嘟囔:“公子可真是无聊,就会欺负我。”
李鸿煊却一脸疑惑的说:“欺负从何而来?打你进门开始我可一句话都未能说尽。”
苏雨安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
李鸿煊大笑出声。
本就是想逗弄一番,没想到这般可爱,越看心里越舒坦。
苏雨安一脸问号的看向许嘉峪。
只见他眼里满是嫌弃,讥讽道:“我看他该是找大夫看看,今日着实有些不太正常。”
话音刚落,时影一脸严肃的从外跑了进来。
三人立刻正襟危坐,神情跟着凝重。
“公子,恐怕事情真如你所想,那孙飞确实有问题!”
“你可发现有何问题?”
时影回忆起昨夜看到的场景,脸色发青,忍着头皮发麻道:“我昨日从衙门出去一直跟着他,白日里到好,他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铁铺的工作,但到晚上...”
他顿了顿,继续艰难说道:“原本见他灯已熄灭,我想着应当无事了,却见他于丑时突然从家中出来。”
苏雨安眼神狐疑:“你可是看到什么惊悚的东西?”
怎得这么个表情?
“我...”时影伸手抹了下脸,“我一路跟随,见他在一片田地里停下,然后坐在地头上,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怕被他察觉只能远远观察。”
“可至此也并非有什么特殊?”许嘉峪有些着急。
时影苦笑一下,继续说:“这就到重点,一刻钟后,他突然在田地里开始走动,每走几步便伸手指着地面一通谩骂...整整晃了半个时辰,最后停在一个地方,坐下来。”
“他从怀里拿出白日那个蓝色荷包,一会儿摸摸地面,一会儿亲亲荷包,嘴里还不停的呢喃,至最后他突然愤怒,将荷包扔到地上一通大骂,又将其捡起,哭了起来...几经折腾后,趁着夜色回家再未出来,今早同往常一般开店打铁。我见再无异常,便立刻回来禀报。”
众人听完全都一声不吭。
时影从水壶里倒杯茶,一口灌进嘴,疑惑的说:“公子?”
“可要将孙飞先捉拿归案?”许嘉峪叹口气皱眉说道。
“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