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尽心为民，尽心做事。”江飞的父亲回答的吞吞吐吐。
“为民做什么？尽心做何事？”林轩追问，“凌波百姓因何艰难，因何幸福？你可知道？如何可使百姓幸福，告别艰难，你可清楚？”
“这……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江飞的父亲垂下了脑袋。
“你教的了你儿子？还是说你们考试不考这个？只考那些狗屁文章？”林轩不喜欢这样的人，说话自然也多了几分烦躁。
本事没多少，口气倒不小。自己考的倾家荡产都没金榜题名，连儿子的束脩都付不起，不得已，这才教一些自己都吃不透的知识。
“文章才不是狗屁，诗词歌赋，乃是天宫琼浆，人间蜜糖。”江飞的父亲很不服气。
“你会作诗？”林轩挑了挑眉。
到了自己的主场，江飞的父亲自然张口就来，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一手诗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的吟诵出来，结果却听得林轩直皱眉头。
怪不得这家伙考的倾家荡产，老婆都跑了，就这水平，能中就怪了。
“还请林先生赐教。”江飞的父亲有些得意的看向林轩。
“赐教不敢当，我给你背几首我们家乡的诗。”林轩摇了摇头，将蓝星上比较出名的几首诗词给他背了一遍。
眼看着他眼睛越来越大，林轩不得已停了下来，毕竟打击他自信心也是有限度的，不能真给他人吓傻了，蓝星上数千年的文化传承，对于这些连历史都不明确的原始人来说绝对是降维打击。
“林先生，能把这首诗念完吗？”江飞的父亲眼含泪光，“这是我听过最美的诗。”
“这是你鼠目寸光。”林轩回答道，“在我的家乡，诗词永远是陶冶情操的，想要为国为民终究还是要做实事。”
“请先生赐教，若先生为凌波城城主当如何为民做实事？”江飞的父亲诚恳的看向林轩。
“凌波城，土地肥沃，但有水患，交通便利，但人口少，背靠矿产树木资源丰富的天麓山脉，但匪患频发，事有利有弊，解决弊端，剩下的便是好处。”林轩回答道。
“当筑长堤绝水患，垦良田以养流民，练精兵以剿流寇，靠天麓山脉徐图发展，建造港口以扩展商路，如此，凌波城当为安华国最富裕之处。”
“求先生，收我为徒。”江飞扑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
林轩看向江飞，“我要收你为徒，并不是因为你的那些小聪明，而是教书育人，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所以我会收很多徒弟，且每一个都会倾囊相授，能学多少各凭本事。”
林轩的左脑是量子计算机，其储存的知识是海量的，科学只是其一，哪怕其他人穷极一生，也学不足万一，教化万民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想学打铁，我可以教你，想学医术，我也可以教你，就算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同样可以教你，但若是敢为祸世间，我绝对会清理师门。”林轩看着江飞，轻声说道。
“是，师傅。”江飞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而江飞的父亲此刻再也没了之前的不甘。
林轩先前收的苏锐，他是不准备当徒弟带的，毕竟那家伙鬼点子太多，一旦学了太多东西，就很难再掌控，他心中并没有明确的善恶观念，越机灵就越容易惹出天大的祸患。
而江飞则与之不同，虽然他的父亲本事并不高，但至少还是一个正直的人，正直的人所教出来的自然也是正直的学生，所以江飞还是有比较明确的善恶观念。
至于天麓山脉的铁匠，炼器宗的弃徒明昭，林轩同样摸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再加上他年岁已高，很多经验之谈会成为他以后行事的准则，这是很难改正的东西。
所以林轩也没有把他当为徒弟，顶多就是一个帮工，而江飞则是林轩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徒弟。
“起来吧，跟我学东西首先要记住一点，就是不要下跪。”林轩将江飞扶了起来。
至于江飞，他当然可以询问林轩问题，林轩对待他，当然要比对待苏锐多些耐心。
林轩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了姜飞，“拿着。”
江飞连连拒绝，“不可不可，徒弟未行束脩之礼，怎敢收师傅的银子。”
“我这里不讲那一套，你在我这里的工钱抵掉学费，所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有工钱拿，我给你的叫助学金，去买一身像样的衣服，至少看起来像一个正经学子，而不是城中的乞儿，毕竟也是我的学生。”林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将银子强行塞进他的袖中。
林轩给的银子很多，那一锭大银足二十两，足够他买完衣服，在给家中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日子也不用过的太过于紧巴。
他没有把银子直接交给江飞的父亲，因为交给江飞的话，倒还可以顾及一下他父亲的面子，毕竟人已经穷到这份上了，剩下的就只有那少得可怜的尊严了。
父子二人离开，一旁的素清真人开口问道，“本以为你会教你的那些锻造医术，但听你的意思，你好像什么都会？这世间还从未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无所不精，无所不懂，当为人师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真人是想说我狂妄还是什么？”林轩看向素清真人。
“若是旁人的话，我可能当句笑话听，但不知为何，同样的话，从你小子嘴里说出来，我就有那么一点相信了呢？”
“你的家乡究竟在何处？方才你吟诵的诗词，绝非一个小地方的人能写出的，也绝非数十上百年的传承就能出现的。”素清真人一字一顿的问道。
如今，在她的心里，纵使再不愿意，也必须承认，林轩应该不是一个坏人，但摸不清楚林轩来自何处，林轩的家乡又在何方，心里便没有底。
“真人，我好像从未说过我的家乡是一个小地方，它是天边最美丽的星星。”林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