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仓库角落里有一扇小窗,但是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真切外面,只能隐隐约约看着像是天已经黑透了。
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试探着挣扎了一下,果不其然被死死地绑住了。
但是经过她的一番小心翼翼的观察,也有个好消息。
那就是仓库内目前好像只有她一个活人,她还有一定的思考时间。
沈蔓蔓闭上眼睛开始回忆。
算起来,她也快有小半年没回过镇上了。
在她离开前,人缘也算不错,基本没有树敌,少数自己主动犯贱的也基本送进了局子。
事已至此,能有想法并且有机会动手的,应该不是程生喜就是沈志远。
但是程生喜年事已高,不太可能可以悄无声息地追上她,所以沈志远的概率其实更大一点。
现在沈志远把她丢在仓库里,并没有直接处理掉,应该也不是想害她的命的意思,至少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
不过既然是沈志远,那就说明他应该是要拿她换钱的。
这样的话,他现在不在仓库,可能就是出去谈条件了。
沈蔓蔓脑海中一刻不停地进行头脑风暴,开始疯狂回忆自己以前在各种文学作品中看到的关于“绑架”的桥段。
既然是要去谈条件,沈志远肯定带走了她身上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来证明她真的在他手上。
问题是现在她这个被固定的姿势根本一点都动不了,沈蔓蔓只好把自己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思索一遍,硬是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代表性的东西。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她刚刚才醒过来,一整天除了早上之后都是水米未进,现在过度摄入乙醚之后的症状也开始逐渐在她身上体现。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晕,四肢又开始发软,眼前阵阵发黑。
沈蔓蔓闭上眼,把头靠在被自己背绑住的椅子靠背上,想先稍微缓上一口气。
也许她天生就是乐天派,虽然这也算得上是绑架,但是她潜意识总是觉得应该没那么严重。
反正一会儿拿完钱就放人呗。
不过如果沈志远真的想要她的命怎么办?
她的思维开始发散,这是失去意识的前兆。
她一边苦中作乐地想着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而且一般不是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她自恃也不是个好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英年早逝吧。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想起岳峻来。
岳峻这一生也算是吃了很多苦了,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和阔别已久的兄弟和父亲见了面,总不至于幼年失母,中年失妻,好不容易有了件喜事,紧随其后又要来一件坏事吧。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了,岳峻会不会悲痛欲绝。
正当她的脑子里东一下西一下到处跑马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急切跑来的居然是岳峻。
看着沈蔓蔓半闭着的眼,苍白的神色,岳峻急忙冲上来,半跪在椅子前,搂着沈蔓蔓。
“蔓蔓,蔓蔓?你感觉怎么样?你还好吗?不要害怕,是我,我是岳峻,我来了。”
看见来者是自己认识的人,沈蔓蔓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困意一下就涌了上来。
她开始慢慢垂下眼帘,想大睡一场。
看到她反应的岳峻被吓得不轻,平常说话无比稳重的他音调都变了。
岳峻几乎是惊慌失措地喊出来的,“蔓蔓,蔓蔓!你再坚持一下,别睡,不要睡,马上就好,我们马上就好了!”
沈蔓蔓很想说你别这样,我只是乙醚吸多了犯困,不是真的要驾鹤西去。但是她真的没力气了,她感觉自己低血糖低血压都要犯了,眼前一片白光。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睁开眼,眼前就是雪白色的天花板。
她试探着动动手指,一旁正趴着的岳峻立刻惊醒了,紧张地问她:“蔓蔓,你醒了吗?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沈蔓蔓茫然地眨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她被裹在厚实暖和的被子里,全身都暖洋洋的,很舒服,安全感一下子就回来了。
岳峻正在紧张地看着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沈蔓蔓点点头,发现头还是会有点晕。
也许是看她又皱起了眉,岳峻看起来更着急了,猛地从床边站起,就想去找护士。
沈蔓蔓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他不敢用力,只能慢慢地转过头来,俯下身去,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蔓蔓想开口说话,可是可能是太久没喝水,嗓子很干,没来得及说出词句就咳嗽出声。
岳峻这才急急忙忙去端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喂她喝水。
等嗓子里的干痒得到了缓解,她才能真正地说出话来。
“没事,我没事了。事情到底怎么了?”
岳峻看她好像真的没什么事了,想到护士也说了她只是低血糖和过量吸入乙醚,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坐回床边,一五一十地跟沈蔓蔓讲述当天发生的事。
原来那天沈志远把她迷晕之后,因为荒郊野岭也没有什么人烟,他很顺利地就把她带到了附近一家废弃已久的仓库。
这个仓库废弃多年,周围都长满了杂草,要是平常不经常来这里探索一二,还真不能发现它的位置。
沈志远也是因为跟踪沈蔓蔓多日,但是她平常又整天整天地呆在食品厂里,他实在无聊,在附近转悠的时候才发现的。
那之后,因为早就注意到岳峻和阿祥先离开了,他便很有耐心地等到他们下午回到厂房的时候才露面。
沈志远志得意满地告诉刚结束奔波,还是饥肠辘辘的两个男人。
“沈蔓蔓已经被我绑架了,如果你们想要她活着回来,就把她名下所有的股权都交给我。”他算盘打得极响,珠子都要弹对方脸上了。
早在沈蔓蔓第一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