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不信,尽可以传召众人来对峙,以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郝大力的一番话让柳谦哑口无言。
有了人证,再多的话都白搭,只能闭嘴,只求郑雄不再借题发作。
郑雄心里暗笑,嘴上却是照常问道。
“有人证的话,你说几个人名字,写下地址,本官传来问问。”
“我的邻居李东,陈生,还有好几人,我写个名单,大人尽管去问。”
“来人,给郝大力纸笔。”
很快,一串名单出现在郑雄的案头,粗略的扫了一眼,郑雄便吩咐通判道。
“去几个人,把名单上的几人传来问话。”
“是,大人。”
“其他人先歇歇,叫人去药局请几个医师,给柳公子治疗一下伤势。”
“遵命。”
郑雄谜一样的操作,让人摸不着头脑。
比如说打都打了,又不放人,却找医师看伤。
说你严谨吧!别人辩解的词语一点没用,说不严谨吧!现在为了几个人证还特地去传召。
总之看不明白就是。
医师率先赶到,先对着郑雄行礼,才看向柳不成的屁股。
说也奇怪,郑雄升任应天府府尹之后,依然兼任惠民药局提领和教坊司的职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
可能是郑雄干的不错,而且就在应天府任职,没必要换人。
也可能是老朱缺人,看郑雄还能偷懒,给郑雄加加担子。
放眼看去,现在的郑雄身兼数职,有大有小。
稍作诊治,医师对着郑雄行礼道。
“大人,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郑雄略显诧异,自己不是没挨过板子,通常四十板就伤及筋骨了,而柳不成却只是皮外伤。
这板子打的,实在是让郑雄怀疑是放水了。
怀疑的目光看向衙役,却见衙役全都低下了头,更加证实了郑雄的猜想。
郑雄不由得感叹,府衙漏风属实严重,这府尹当的任重而道远。
“哦,算算多少钱。”
医师心中默算,然后给出了价格。
“涂抹的药膏在二十文~”
毫无征兆,郑雄忽然打断了医师话语,自顾自的说道。
“好了,药膏的价格本官已知,你在我药局的医术排在前列,出诊一次也不能给低了。”
“这样吧!抹去零头,凑个整,算一贯。”
“柳不成,这价格你可有异议?”
医师见郑雄直接拍板,识趣的没有多说,在一旁当起了工具人。
柳不成倒是又是一脸懵。
什么情况,人又不是我叫的。
看病就看病,收钱就收钱,也能给自己减少点痛苦,自己也没异议。
可是你这价格可就昧良心了。
明明二十文的药膏,你嘴一张就成了一贯,真的很过分。
“大人,这价格可否商榷?”
郑雄没搭理柳不成,反而看向衙役问道。
“寻常人被打四十大板,之后是个什么样子,谁能告诉本官?”
略显严厉的问话,衙役们全都噤声。
而柳不成也有些悟了,这些是友军啊!
放水都放了,那可不能再出变故。
既然给点钱就能解决问题,掏钱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柳不成还是看的开的,当即改口。
“大人,在下想了想,承蒙大人关爱,这钱在下给了,没有异议。”
挺识相的,闻言,郑雄也没追究衙役的事情,乐呵呵的说道。
“那就好,你看是现结还是找人送来?”
“现结。”
说完,柳不成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两银子。
“好,爽快。”
赞许的回了柳不成,郑雄随后看向医师说道。
“这里暂时不用医师了,你拿了钱回去吧!记得入账。”
“遵命。”
转眼间,医师离场,而人证也给郑雄带到。
“当日郝大力借钱,你们几个可在场中?”
“在。”
“那本官问你们,那钱可是为了赌而借?”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隐晦的看了眼柳不成,不过其还沉浸在痛苦中,没有及时搭理。
“回大人的话,郝大力是个赌徒,在赌坊中借钱自是为了赌,随后的举动也可证实,其是赌完了方才罢手。”
郑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那你们当时在赌坊是在干嘛?”
几人听到问话,纷纷噤声。
郑雄看到,述说着原因。
“不用说,是在赌坊赌,不知本官说的可对?”
几人还是不说话,郑雄也失去了耐心,吩咐道。
“拉下去,和后面的赌徒关押一处,等会一起处理。”
几人没有挣扎,任由衙役拖走。
而郑雄的目光继续看向了柳不成。
“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什么说的,在下是知道其借钱为何,可是未曾违反律法吧!”
“嗯,律令是没写,可是借钱,是为了助人度过难关,而不是把人往火堆里送。”
“在本官看来,其结果早已注定,所以你不该借的。”
“既然借了,那么不好意思,这借款本官不能承认,你可认同。”
认同个嘚啊!太过分了。
坑一两银子就认了,五十贯可是不小的一笔钱,没有人会云淡风轻。
“大人,这息钱在下可以不要,但是借出去的五十贯总得还吧!”
郑雄点了点头。
“确实,若是没有高利,仅仅是借钱,虽然知道其是去赌,也该把本钱还你。”
“可是你的息钱终归太高,险些把人逼上绝路,家产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