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有一段师生情谊联系,合作是没有任何顾虑和阻碍的。
不过,在商言商,周清找这样的滚刀肉是找对了。
林小姐道:“爷爷,现在世道渐渐乱了。周相公做了举人,则和一般的举人不同。”
林小姐:“爷爷,我好歹跟你学了这么些年的功夫,怎么会被一个普通的屠户吓到。我是看了胡屠户带来的他写的一篇文章。”
…
一旦周清中举,他在江州城没有亲故,那么胡村的村民必然向其大量投献土地依附人身。
总之,有了文胆之后,他修炼武技简直如有神助一般,而且每次弹出石子的反馈更加清晰。
“有神,而且文章的内容足以流传千古。”
“周相公还做过胡村的塾师,此事惊动过陆提学。”
林小姐轻轻吟唱:“昨夜雨疏风骤……”
而胡村的团结和好勇斗狠是出了名的。
“胡村的胡,就是胡来的胡。”这屠户,居然有胆按着杀猪刀说出这样的话。
胡屠户:“小周先生,其实哪里是我的功劳。林府敬你。”
而且林府说的是给他五成五的利,可是账目是林府做,里面的文章可多了。
“书帖用的皮纸是楮皮纸,上面有我留下的记号,那皮纸是我送给周相公的,而且上面的笔迹我见过,知道是周相公亲手所书。”
胡屠户:“小周先生,这事俺要是办不好,往后是无脸再见您的。俺前些日子接近您,正是为了有今天这样的机会。若是俺做不到,这辈子就该早断了念想,踏踏实实做个杀猪匠。只愿您不要嫌弃俺是个小人。”
比如将虎戏和黑虎掏心结合起来,生出一门威力更大的武技。大桑树显然是一个很不错的练功对象。
周清心念一闪而过,注意力放在养生主上。
林小姐笑道:“那也不过是损失一些钱罢了。”
周清心想:“他们敬我不假,也敬胡村。”
何况树干变硬,也是好事。
…
周清正色道:“胡大哥,小人这话,你不要再说了。我来找你自是相信你的为人,若是事情办砸,我也不怪你,那是我实在找不到别人。只是我说事情办不好,以后不找你办事,那是因为我将来要办的事只会比眼下的事更难,我何苦拖你下水。而你帮我的情,我不会忘的……”
世道再乱,也不可能一两年内陷入王朝末世中。
周清心中生出一股子怪异之感。
林员外:“自来少年英才,容易夭折,万一没那一天呢?”
胡屠户颇有些眉飞色舞。
林小姐:“爷爷,周相公不是普通人,咱们早晚要屈居其下,现在让是让,往后让也是让,不如先让周相公多欠一些咱们的人情。咱们不差这些钱,但这些钱将来要买那样一位大人物的人情,说实话没可能。”
…
胡屠户哈哈大笑:“小周先生,俺以前只是觉得您一定能考取功名,现在俺觉得,你这样的人,将来是要有人专门为您话本的。俺能跟随您,三生有幸。”
五成五的利,也只是一个名义。
在那样的处境下,周清写下了小令,换来一点去参加道试的本钱。
周清:“胡大哥,咱们交情归交情。这事我请你,就是希望你能办好。如果这件事办得不行,我还是记你的情,只是往后我还有事就不能再来劳烦伱了。”
“咦。”周清颇感意外。
不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写的?”
“他确实有陆提学这位贵人赏识。”
有源源不断的体会和感悟生出。
他见孙女对周清很上心,心里也挣扎地冒出一个念头来,香火有那么重要吗?
将来多生几个孩子,留一个姓林便可以了。
文胆(初阶)。
周清想到这世上既无诸葛孔明,自然也就没了诫子书。
因此孙女才会让出五成五的利。
胡屠户顺势起身:“小周先生,我要您平日最得意的文章。”
而且林家经商,消息自然灵通,知晓胡村近来一直在扩张。一旦过两年周清中举,有人有地,又有官面身份,知州老爷都得让他三分。
林员外不由点头,也感慨自己老了。可惜孙女是女儿身,练不了他从观里带出来最厉害的功夫,否则林家怎么可能败落。
终归是不同路的,在他有生之年,还是找个能压得住的人来给林家传宗接代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林府,胡屠户离开。
可名义则不一样。
她想着当时刚葬了双亲不久,家中一贫如洗的少年,怀着怎样心情,写出这样安静舒适的小令呢?而他写小令的原因,肯定不是为了喝酒。
他知道胡屠户是开玩笑,亦是表决心。
他当过胡村的塾师。
胡屠户洒然一笑,“小周先生,俺一开始还以为是要拼命的大事呢。这事俺能帮您办。”
另外,如此说来,周清中举,天然就有了地盘和人口。
林家虽然豪富,却不是官宦之家。林员外自然算不得江州的大人物。
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他清楚要不是林府敬着周清,任凭胡屠户如何狮子大开口,多么混不吝,林府也不会应下的。
胡屠户道:“小周先生这样说,定然是没错了。俺带着这把杀猪刀,再拿上您的文章,便去林府给您办事。”
周清肃然:“胡大哥为我办事,要拿在下什么东西,只要是身外之物,尽管拿去,不要说什么借。”
她还留着对刚刚那篇“诫子书”的印象,与小令相比,诫子书的神意饱满,无可挑剔,远远胜过小令。但两者笔迹,则是一脉相承。
林小姐摇摇头,“爷爷,周相公做了举人,他最大的助力便不是陆提学而是整个胡村。”
然后捡起院子里的石子,选好位置,朝着大桑树不断弹射。
周清扶起胡屠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