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华服青年哪里受过这种调侃,怒气冲冲挽起袖子就要跑过来发难,幸亏吴老爷子一把拦住,满脸堆笑道:“萧老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袁亮袁大公子,这次陪同袁老太爷一起来的银州。”
“原来是袁少啊……久仰久仰。”
萧阳一脸淡然敷衍道,语气中听不出半点诚挚。
其实他一早就猜出了袁亮的身份,只是故意想要戏弄一下这家伙而已。
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家族二世祖有嚣张跋扈的资格。
但袁亮哪里肯就这么罢休,满脸恼怒盯着萧阳道:““我说姓萧的,你小子是不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这么会摆谱。我爷爷让你来看病那是瞧得起你懂么?给你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你倒好……还敢三番五次放鸽子,害得本少爷今天一大早起床站在这里吹冷风,你特么成心的吧?”
萧阳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本来没兴趣跟这种二世祖小屁孩一般见识,但如果这家伙做得太过火,那就只能让他吃点苦头了。
看到萧阳这个表情,吴辉煌心里一惊,连忙跳出来打圆场,笑着道:“两位都请息怒,千万别伤了和气,袁公子,萧老弟并非瞧不起袁家,他昨晚确实有要事被耽搁了,所以今天早上才赶来。”
说完,吴辉煌又转向萧阳:“萧老弟,袁公子也是因为牵挂老爷子的病情,所以才一时
急切了些,还望你海涵啊。”
这两位爷,无论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也只能低声下气两边赔罪了。
萧阳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跟人结仇的。”
“既然吴叔叔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个面子我当然得给您,这次就不跟他一般见识,赶紧去见我爷爷吧。”
袁亮听完也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发难。
“好好好,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老爷子房间吧。”
吴辉煌松了口气,连忙主动走在前方带路。
吴志文在这群人里地位最低,老老实实待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一行三人穿过回廊,走进宅院深处。
很快,一栋独立二层小楼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木大门此刻正敞开着,远远就能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半躺在院子里一张竹椅上悠闲地品茶。
老人的样貌虽然看上去慈眉善目,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其身体中散发出来,那是久居高位才能蕴养出来的一种特殊气场,但却瞒不过萧阳的眼睛。
“爷爷,我把给您看病的那小子带来了。”
刚一进门,袁亮就迫不及待大声道。
老人闻声,微微睁开眼睛,放下了手里的紫砂茶壶。
锐利的目光先是在萧阳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才转向孙子袁亮,沉声道:“混账小子,怎么能对贵客如此无礼?”
“切……他算什么贵客。
”
袁亮一脸不屑地撇嘴道:“不就是个懂点医术的江湖郎中吗,我看他肯定治不好您的心脏病,燕京那么多名医都没办法,他算个屁啊……”
吴辉煌很是尴尬地露出一丝苦笑。
萧阳可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请来的,袁亮这一席话,等于把他们两个人一起给骂了。
“亮儿,不得放肆!”
袁银康用异常严厉的目光瞪了袁亮一眼,显然是动了真怒:“马上向这位萧先生道歉。”
袁亮缩了缩脖子,显然对爷爷还是有些惧怕,但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嘟囔道:“等他治好了你的病,我就道歉。”
“萧先生,老夫管教无方,这小子从小就骄横惯了,让你见笑了。”
袁银康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
萧阳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无妨。”
咦……
袁银康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一般年轻人,不管如何优秀杰出,在他面前都难免会露出紧张或者刻意讨好的一面,可萧阳的表现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卑不亢,不冷不热。
好像完全没把他这个袁家家主放在眼里。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袁亮暗自冷笑不已。
在他看来,萧阳是故意用这种态度,反其道而行之,企图博取爷爷的好感。
身为袁家人,袁亮对爷爷的脾气再熟悉不过,那些一上来就使劲巴结跪舔的家伙,到最后只
会被爷爷不耐烦地轰出去,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没想到萧阳这家伙还挺狡猾。
袁银康笑道:“萧先生,不如先坐下来品一品老夫亲手泡的茶味道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既然袁银康没有主动提起看病的事,萧阳当然也不会急于开口,笑着点头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袁银康从茶具中又夹起一个小杯子,放在萧阳身前,小心翼翼替把茶水倒了七分满。
精致的紫砂杯中,茶水晶莹剔透,微微泛出一丝亮黄色。
萧阳吸了吸鼻子:“好茶。”
“哦?”
老人淡淡一笑问道:“你都一口未品,怎么就知道这是好茶?”
“爷爷您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故意装……呢。”
袁亮顿了一下,总算没把那个“逼”字说出口。
萧阳笑了笑,一只手拿起茶杯,凑到鼻子前又嗅了嗅:“如果我没猜错,您老这茶叶应该是采摘自武夷山九龙崖上那三颗大红袍茶树其中之一吧?”
袁银康微微一愣,波澜不惊的脸上这次终于露出一抹肉眼可见的诧异:“萧先生是如何得知?”
大红袍在华夏属于顶尖的茶叶品种,尤其是武夷山九龙崖上那三颗古茶树最为珍贵,每年产出的茶叶不过数十斤,其中大部分都被京城那些真正的达官贵人们分走,而袁家凭借其在燕京的特殊地位,也能买到少许,只是花费的价格
几乎接近天文数字。
普通豪门望族,根本连看到这些茶叶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