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红晕的云朵懒洋洋地游弋在天际,海风吹拂着海岸,波光粼粼的海水在朝阳映照下闪烁着金光。
长短不一的渔船上,一群穿着朴素,衣服脏兮兮的汉子或扛着网兜,或拿着木棍。
上次宁阿渝掉落的悬崖在海崖的另一面,不同于彼端的荒无人烟,眼前赫然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渔景。
“你虽然日日补网,恐怕不知道这渔网要怎么用吧!”
这时,陈大叔把渔具在他的小渔船上摆放整齐,对着宁阿渝喊道:“丫头,快过来!我教教你渔网怎么用。”
这位老渔夫是村子里技术最好的打渔人,只见这位渔翁身披蓑衣,手持一柄渔叉站在他那半旧的渔船上。
他手执渔叉,在渔船上转圈,指挥着宁阿渝该往哪个方向抛网。
“丫头,你把渔网抛到这个方向,然后拉起来,再把网收拢,最后撒到中央就行了。”陈大叔耐心解释着。
宁阿渝笑了笑,虽说这捕鱼是她曾经的工作,撒网她也都会一些,不过原身可不会这些。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装作懵懂,按照陈大叔的吩咐,用力把渔网往海里撒。
忽然,她感觉到一阵腥臭扑鼻而来,连忙屏住呼吸,惊讶地望着网中央肥硕的大蚌。
这片海真是物产丰饶,近
海都有这么大的蚌,远处岂不是更多?
见宁阿渝盯着网中间的大蚌,眼睛发亮,陈大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丫头,居然没被这扑面而来的海味熏吐了?
他拿着渔叉从船上跳下,笑眯眯地对宁阿渝说道:“丫头,这个大蚌就送给你,你小心些将它取下来,别打碎了。”
宁阿渝无奈地笑了笑,原身在龙王村人的世界印象中只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妇,也难怪这位陈大叔有此一说。
“大叔,这蚌里会不会有珍珠?”
她打量着这个巨大的蚌壳,表面裹着一层厚厚的分泌物,像一个巨型的蛋壳。
陈大叔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告诉她:“丫头,你才刚开始赶海,别想什么珍珠。”
“那东西利润是高,却不是好得的。村东头老沈家儿子,不就是因为贪那点利没的嘛。”
“还有隔壁村林家两口子,高高兴兴出海再没回来过。每年不知多少这样的事。要命的钱可别赚。”
陈大叔言辞恳切,宁阿渝知他是真心劝诫,这会笑着,“好,叔,我听您的,不过.....”
宁阿渝举起手中的海蚌对着蔚蓝的天,明媚的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她却笑得比阳光更加明媚:“我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宝贝。”
这个
时代自然没有现代那么多识别蚌壳内有没有珍珠的技巧,渔民们也都靠着自己祖祖辈辈积累的经验出海。
宁阿渝早看出这蚌壳里一定会有珍珠,而且个头不小。
“你这丫头!”陈大叔大手一挥,“来,再试试,看能不能捞上来些好东西。”
宁阿渝将海蚌扔进筐里,按照先前学的法子撒网,渔网收紧,被重重甩在船板上,网里的鱼挣扎着往外蹦。
她手脚利落地伸手去抓,滑腻的鱼身难以挣脱,落进早就备好的竹篓里。
陈大叔赞赏的点了点头:“好闺女,没想到你学的还挺快,不像是新手啊?”
宁阿渝勾唇道:“还不是您教的好,我这也算是出师了吧?”
转身看到筐篓中活蹦乱跳的小鱼,宁阿渝笑了笑。
陈叔见今日收获颇丰,便带着宁阿渝多打了两个时辰,装了满满两大筐子的海货,看着都让人欣喜。
傍晚,船停靠在岸边,宁阿渝蹲下看着筐中满满当当的鱼儿,不由得眼睛放光,这下孩子们饿不着肚子了。
陈大叔走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赶海捕鱼是挺累人的吧?”
宁阿渝看到装着海蚌的筐篓,走过去又将第一次打上来的那个蚌挑出来,然后转身对陈大叔道:“陈叔,开蚌的工
具借我一下呗?”
陈大叔看到她拿着那个海蚌,无奈的笑了两声,一边不经意地将工具递过去,一边说道。
“阿渝啊,今日你打的不多,这两筐海货你都拿一半....!”
陈大叔说话间,宁阿渝用开蚌刀将蚌壳撬开,蚌壳里霎时间迸发出一束白光,闪的两人都闭了闭眼。
宁阿渝看着珍珠蚌中光华璀璨的大珠,勾唇笑了。
陈大叔定睛一看,只见那蚌壳中,赫然卧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粉白色的大珍珠,个头看着只比鸡蛋小些。
宁阿渝笑着将蚌壳上的珍珠取下,然后转身递给了陈大叔。
“陈叔,谢谢你愿意教我赶海捕鱼的本事,只不过我家徒四壁,将珍珠带回去也无处安放,做成首饰戴着又太过扎眼....”
宁阿渝两个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陈大叔还震惊着,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似乎在怀疑人生。
“不能啊....不应该啊....”
经验丰富的老渔夫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便听到宁阿渝的话。
他以为宁阿渝什么也不懂,虽然很想要这宝贝,却也不愿意欺骗孩子。
陈大叔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傻丫头,这宝贝可是难得,你拿去镇上卖了,够你吃好几年了。”
宁阿渝听到这话
突然有些愧疚。
是的,她方才就是在试探陈大叔,若是陈大叔为了将珍珠据为己有就顺坡下驴骗了她,那么她自然是不会将珍珠给陈大叔的。
是她宁阿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行了,您就拿着吧,这也是您教我捞到的宝贝。”
宁阿渝笑着将珍珠塞进陈大叔手中,然后竖起食指抵在唇上,说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渔村这么些年,都没人捞到粉色的大珍珠,若是被其他人知晓,恐怕陈大叔一家要遭难的。
至于大珍珠,这要是放在现代,她肯定谁都不让,毕竟现代的海产环境太差,这些好东西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