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可没那么多佐料用来给你调味,清蒸的鱼虾,也没人会正确的吃法,顶多就是用点醋布调调味儿,将就着吃了。
至于宁阿渝用大肥肉来熬油炒菜。
谁见了不说句奢侈败家啊!
不过为了两崽,花再多钱,宁阿渝也愿意。
也就导致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花大价钱,买个坛子回来,用醋布侵着泡点菜,每次煮鱼虾的时候,丢两片菜叶子进去,也算是调味儿了。
估摸着也算是泡菜的起源了。
元元就是无意间在王氏家里看见过,足球大小的坛子,擦得锃光瓦亮,外表包着两层厚厚的布,宝贝的不行。
“元元,你在家里看好家,照顾好妹妹,娘现在有事儿。”
有了办法,宁阿渝雷厉风行,也不愿耽搁到第二天,脚步匆匆就朝院外走去。
只是没走两步,又突然顿住。
宁阿渝脸色多少有些为难。
差点忘了,她没钱啊!
倒也不是没钱,陶瓷坛子在这年代可不是罕见的物品。
搁前世,十来块钱,你都能挑挑选选了。
放现在,寻常老百姓家里,不掏空大半家底,甭想了。
要老牛鼻子钱了,死贵死贵的。
不过想要有滋有味,倒也有大
把的人愿意掏钱。
可宁阿渝不是为了口腹欲啊。
她只是想要做研究!
要是不成,她就这点资金,亏了不说,日子又得贫困下来。
她能熬,两崽脸蛋好不容易有点肉,可不能再过以往那般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了。
不行!
买是不成了。
宁阿渝思考着该从哪才能得到坛子研究一二。
借?
不可能。
村里人都是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坛子,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借给她瞎鼓捣。
心里想着,宁阿渝不自觉来到村口,没注意到旁边大树下正在坐着的几个“啪舌”的妇女。
没有娱乐活动的年代,百姓们不是造娃,就是聚众八卦,谈天说地的,怎样都能聊得起劲。
很多没有经过证实的谣言,就是这些妇人传出来的。
其中就有李氏!
李惠兰看见宁阿渝,又想到王氏回去跟她说的“偷汉子”的事,再联想到宁阿渝和曹三之间,又不清不楚,打量了下当下的环境,跟她在一起的能是啥好人,都是些碎嘴子的老媳妇们,小眼睛咕噜噜一转,计上心来,快步迎了上去:“老大家的,你先等等!”
李惠兰?
这大体格子,猪吃的估计都没她好。
宁阿渝
一眼就注意到,皱了皱眉头,冷淡道:“李惠兰,你找我有事?”
都已经拿捏她把柄了,李惠兰应该不会没脑子的过来找事吧?
很显然。
宁阿渝高估她了。
李惠兰虽然拦住了宁阿渝,虽然面对她犀利的目光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嚷嚷起来。
“不是当妯娌的说你,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要老实本分,好好守着夫家,看你来这,应该又是去找曹三的吧?”
“老大还没死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下家了?”
“这我就得劝劝你了,不然你的名声可就毁了啊!”
呵。
就李惠兰这几嗓门下来,她的名声可不就毁了。
宁阿渝冷眼看她,满脸不屑,宛若旁观着小丑表演。
老实说,就这演技,要不是嗓门大,话题有聊,谁看不出来她是来找茬的啊。
这不,那群碎嘴子的老媳妇儿,就跟闻到屎的狗一样,立刻围了过来。
“宁姐儿,不是婶子说你哈,咱们妇道人家,要遵从三从四德的,就算徐家老大死了,你要给人家守活寡,要守妇道才行。”
“是啊阿渝,都是一个村的姐妹,我有义务要劝你回头是岸。”
“……”
她们痛心疾首的说
着,全然不管真相如何。
李惠兰找茬?
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她们只是来看热闹的,能插一脚,凑凑热闹就行了。
指望这群碎嘴子的老娘们能明辨是非,宁阿渝还不如去找找哪有猪能上树。
“说完了?”
宁阿渝面无表情,仿佛她们说的就不是自己一样:“你们要是说完了,我现在就可以去镇子找衙门老爷做主了。”
“凭空辱人清白,坏我名声,现在还聚众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孤儿寡母的应该更严重些,无论哪条罪名,都够打你们几十板子了。”
来到这,宁阿渝还没有了解过这国家律法究竟如何,但也并不妨碍她能唬唬这群吃饱没事干的老娘们。
不管是哪个时代,老百姓天然就对当官的打心底里畏惧。
遑论,人命如草芥的古代,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当官的就是当地的土皇帝,真想要搞死你,你连申冤的地方都没有。
死了就白死。
没看宁阿渝说完,这群老娘们脸都吓得煞白煞白的。
“宁姐儿,婶子可没想着欺负你,我…对了,我是怕李惠兰这不要脸的玩意,又跑过来欺负你,我是来帮你撑腰的!”
“
对,王婶子说的没错,阿渝,你不要误会,咱们村里谁不知道老徐家惯是欺负你,尤其是你那个不当人的婆婆,我们就是怕你被欺负了!”
“……”
众人赶忙找补,心尖尖都在颤。
哎哟我的老天爷呀,这几十板子下来,她们焉有命在?
也就两三句话的工夫。
风向转变快得李惠兰都懵了,呆呆的看着满眼仇视她,说着要给宁阿渝打抱不平的老媳妇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你们是不是忘了,老娘才跟你们说了最新的八卦,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