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两声,鲜血迸溅,如泉涌现,褐黄色的地面也被鲜血浸透,染红一片,浓郁的血腥味挥发,令人作呕。
掉落的双手,腕处挂着碎肉的伤口,更是极具视觉冲击。
凄厉哀嚎惨叫不到一秒,那人就径直痛的昏死过去。
看得在场众人脸色“唰”一下白了,心脏扑通直跳,对王莽的残暴无人有了全新的认知,却也无可奈何。
就像王莽说的,他们在关二爷面前发过毒誓要跟他。
如若要跑,跑得掉还好,一旦被找到,必死无疑!
况且,他们还有家人在,跑又能跑到哪去呢?
他们赌不起,也不敢去赌!
他们在想啥,王莽浑然不在意,挥了挥手:“行了,将人拖走吧。”
“是,莽爷!”
要他们拖人,他们还真只拖人,对别的视而不见。
王莽都气笑了:“手啊!把手捡起来!快把手捡起来!这都要我说吗?真是一群废物!”
等一切尘埃落定,院里染血的土壤都被铲走之时。
王莽心里的怒火才算是消缓不少,抬眼望着已在门外等候的人,不禁一喜:“军师,你可算是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来者约莫二十来岁,身穿着白色素袍,书卷气息扑面而来,
却有些寡淡,脸色呈现着病态的苍白,时不时咳嗽两声,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在场众人,却无人敢于轻视他。
原因无他,他是游龙帮仅次于王莽的二当家,也是游龙帮的军师,如白纸扇般的存在!
可以说王莽能有今时今日,绝对离不开他的帮助!
虽然没有经历整件事情经过,但看着地面零星的血水,众人苍白脸色的畏缩,青年也能想到发生了何事,不由摇了摇头。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烂橘子就是烂橘子!
心里想着,青年面色不显,挥了挥手,众人顿时如释重负般四散开来,拥挤的院落立刻变得空旷起来。
等人走完,他才无奈道:“王莽,我早就跟你说了,人要讲仁义,兄弟们愿意跟着你也是因为你做人仁义。如若再是如此,兄弟们心里必然积生怨气,局势触底反弹,游龙帮就算是完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可惜王莽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听见他说的这般严重,满不在乎的一笑:“嗐,军师,你看你,又在吓唬我老莽是不?”
说着,又拍了拍胸口,像是打铁一样,“当当”作响:“哼,老子给他们个豹子胆,也料定他们绝不敢反抗我。谁敢,老
子头都给他扭下来!”
天天装作仁义无双的样子,关怀这个,照顾那个,王莽都快累死了。
也是。
本就是个赶海卖鱼的渔夫而已,有朝一日突然崛起,能不膨胀?
就像是老百姓突然成了权倾朝野的宰相爷,他能想着造福百姓?
别开玩笑了!
权势的膨胀,心态没有跟上,导致的就是他们只会想着酒池肉林,奢侈无度,再无其他!
王莽能憋这么久,也算是个人物了。
青年无奈摇头,不再出言。
吓唬他?
恐怕未必。
俗话说别惹老实人,压抑的久了,在触底反弹时就会来的更加猛烈!
积怨已久的怒意,只有炽热的鲜血,才能够消磨。
看来,他有必要再换一个人,王莽现在已经不合适了。
倒是宁阿渝……
青年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精光,像是在琢磨什么一样。
屋内,两人迎面落座。
王莽给他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猪吃泔水一样,胡乱溜了两口,迫不及待问道:“军师军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没错。
监视着宁阿渝的那几人,就是青年派出去的。
市场没有抢到,如若能将宁阿渝带到张泽良面前,想来,张泽良也会对他办事不力睁一只
眼闭一只眼。
只要能不出血,怎样都好。
心下已有决断,青年到了嘴边的话也换了一个说辞:“王莽,你要清楚,我们是帮派成员,龙王镇虽地处偏僻,但依旧有着皇权律法,做事不能太过分了,至少在龙王镇不行。”
“至于宁阿渝,我们可以先留着,她……”
话音未完,王莽就苦着脸打断:“不行啊军师,我没有办好张扒皮交代的事情,要是再抓不来宁阿渝,张扒皮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大出血的。”
钱啊!
都是他的钱,少一分一毫,他都心疼的慌。
话被打断青年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人该劝还是要劝:“愚蠢!”
“啥?”
王莽挠了挠头,有些发懵,自己想要挽回损失,怎么还愚蠢了?
换个人来敢这样说他,王莽早就大耳光子伺候了。
但是军师那就没事了,什么愚蠢?我怎么没有听到?
该说不说,王莽蠢是蠢了点,但是也清楚是谁给了他一切。
“你啊!简直愚不可及!”青年激动的脸色呈现病态般潮红:“我们游龙帮虽然是依附在游龙商会麾下,但你就想一辈子这样被张泽良呼来喝去?”
“他要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那只能是不断的贬低我
们游龙商会,让张泽良看不起!”
“你就算是把宁阿渝五花大绑到张泽良跟前,他也只会认为是理所当然,不会对你有半分感激,你真的想要这样?”
狗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
王莽瓮声瓮气道:“那怎么办嘛?我们游龙帮的兄弟们,就是在人家商会手底下讨饭吃,要是惹的张泽良不悦,我们也没有好果子吃啊。”
从渔夫到帮主,心态极其膨胀的王莽,难道不想大耳光子抽张泽良?
他早就对张泽良把他当狗不爽已久,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游龙帮百八十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