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家医院单独的病房内,房间里显得有几分昏暗。
林战非有些失落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沉声对旁边的管家问道:“那小子怎么样?”
“他独自去了伊贺流。”管家恭敬地说道。
“嗯?”林战非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缓缓开口问道:“独自?”
“没错。”管家顿了顿说道:“那小子最后虽然被,一个女孩救走了,但是伊贺流猎杀队也……”
管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林战非却已经听明白了,他想过洛千帆会一时冲动去伊贺流报仇,但是却没想到是一个人独自去。
至于猎杀队是伊贺流中流砥柱,因为这次事情肯定会有所损失,对伊贺流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创伤。
“林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管家有些犹豫地说道。
“说。”
“其实我感觉,洛千帆对小姐还是很好的。”管家看了林战非脸色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至少,他肯为小姐拼命。”
林战非闻言,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又怎样?他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保护好,他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丈夫?”
管家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心中忍不住对洛千帆起了怜悯之意,面对这么一个古怪刁钻的岳父,洛千帆恐怕也不好受。
“等小姐醒了,给她安排一门亲事吧。”过了片刻,林战非缓缓说道:“不要再让她和洛千帆联系,一次也不行!”
“是。”管家不敢多言,应声道。
“对了。”林战非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抬眸问道:“白老最近在干什么?”
“白老在静海,盯着洛千帆的一举一动。”管家恭敬地说道。
“让他回来吧。”林战非平静地说道:“洛千帆和我们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了,没必要耗费精力去盯着他。”
“知道了。”管家恭敬地答应道。
“你先出去吧。”林战非叹了一口气,仿佛苍老了很多,缓缓开口道:“我想和我女儿聊两句。”
“嗯。”管家没有多说,点了点头,便退出了病房。
“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林战非平静地看着林音涵,淡淡道:“不得不承认,他很胆大,而且他也足够爱你。”
“敢一个人去挑伊贺流,这一点我确实没想到,可是……”林战非话锋一转说道:“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的。”
“他爱你,那能代表什么?你是我林战非的女儿,有多少人爱你?有多少人想要娶你过门?”
“他洛千帆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娶你?燕京比他好的青年才俊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看上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子呢?”
“我决定了,你不能嫁给他!”林战非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他配不上你!”
而此时连林战非都没有发现,林音涵手指竟然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赶快醒来吧。”林战非摸了摸林音涵的青丝,声音轻柔地说道:“你还有大好的时光去享受,忘了那小子吧,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
说完,林战非直了直身子,缓缓走出病房,而林音涵眼角处,竟然有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缓缓留下来……
也许林战非说的很容易。
可是——岂会那么容易忘记?
洛千帆!
这个普通的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在林音涵心里。
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缓缓走进她的心底,那面如刀削的脸庞,那灵敏的身手,以及他的一切,
忘?
难!
爱这个东西很玄,谁也没有办法解释,或许,当林音涵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
洛千帆刚刚把车停到家门口,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出家人,而且是名女子。
洛千帆推开车门下去,走到门口,渐渐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女子一身素衣,肌肤娇嫩,洁白光滑的脸庞,略显柔和,粉嫩的薄唇紧闭,下颏显得尖削,美目间萦绕着一股冷清之意。
“您是?”洛千帆看着这名出家女子,缓缓开口问道。
女子淡淡一笑:“夏宛白,按辈分,你应该管我叫一声岳母。”
洛千帆闻言,脸色微变,岳母?也就是林音涵的母亲?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洛千帆,夏宛白眼底闪过一抹慈爱之色,缓缓说道:“不让我进去?”
洛千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急忙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夏宛白笑了笑,径直走了进去。
洛千帆把车停好,急忙跑进屋去招待自己的岳母,夏宛白在这个时候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看起来有些忧郁,最近心事很重?”夏宛白坐到沙发上,看着洛千帆笑着开口问道。
“嗯。”洛千帆也没有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音涵这个孩子有些小脾气,性子也很冷,平时你多担待担待。”夏宛白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洛千帆,眼中闪过一抹柔和道。
“您说笑了,音涵对我很好。”洛千帆苦笑一声说道。
“那就好,我怕你不习惯。”夏宛白笑了笑说道。
洛千帆没有再说话,他不明白夏宛白的来意,难道是来兴师问罪?
不可能,洛千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林音涵在林战非手里,夏宛白来这里兴师问罪毫无意义。
夏宛白静静地喝着茶,顿时,两人都不在言语,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对不起。”洛千帆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夏宛白诧异地看了洛千帆一眼问道:“何出此言?”
“是我没能保护好音涵。”洛千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缓缓道。
夏宛白慈祥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何曾因为这件事怪过你?”
顿时,洛千帆有些哑口无言,也对,要是夏宛白因为这件事勃然大怒,她还会和自己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聊天吗?
夏宛白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