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珩握着轮椅把手的手紧了紧,沈云玥见此询问:
“舍不得?想回头吗?”
“不。她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傅玄珩没有再理睬后面的声音,他知道傅玄婷这个蠢货会给她和冯晓娥带来怎样的腥风暴雨。
他不担心八字胡会侮辱傅玄婷,毕竟她再如何也是废太子的庶女。血统上的关系,就让八字胡不敢对她太过分。
至于冯晓娥就不同了,会承担所有的怒火。
沈云玥勾了勾唇,回头看到傅玄婷淬毒的眼神。
“蠢货。”沈云玥无声地动了嘴唇。
傅玄婷狰狞的脸孔都变形了,嘴里大吼:
“沈云玥,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沈云玥无语地冷哼一声。这母女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怪到她头上,她非得听从冯晓娥安排吗?
香菱抱着安儿走路,时不时地把脸贴在安儿的头上。安儿有点发热,她很怕安儿会挺不过去。
旁边一个彭家小媳妇安慰她:
“香菱妹子,你也别太担心。昨晚和早上都喂了药,中午歇息的时候我再亲自熬药给安儿喝。”
香菱微微欠了欠身子。
满是愁容的脸上溢满了感激,轻语:
“如姐姐,多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如姨娘幽深的眼睛看向远处山上的皑皑白雪。
她一语双关道:
“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为人母亲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香菱深以为然,将安儿紧紧抱在怀里。
“如姐姐说得对,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嗯。为了孩子所做的事情都值得被原谅。”如姨娘笑了笑,颠了颠自己背上的孩子。“我家文姐儿都不爱走路。”
香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也没有细想。
一门心思放在安儿身上。
她用一块粗布将安儿抱在怀里,嘴唇靠近安儿的额头。
小家伙的温度似乎降下去了,香菱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安儿怎么样了?”
面对如姨娘的关心,香菱很感激。
在彭府里。
只有如姨娘不争不抢对所有人都好。不放心其他人煎药,可没人不放心如姨娘煎药。
“好多了,没有前面那么烫。”香菱摸了摸怀里的窝头,心道还好在土地庙里替沈家做事换来了窝头。
“再吃几服药想必没事了。为了安儿,你可是把贴身唯一的银镯子交了出来换药。老天必然会被你感动。”
香菱没说话,信物很重要。
孩子是她的命根子,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沈云玥裹紧了身上的袄子。
手上也戴上了皮手套,还把纹娘送的帽子戴在头上。在帽子上别了一朵白色的绢花,流放路上一切不会那么讲究。
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寄托哀思。
“云玥。艾草粉荷包还有吗?”傅玄珩突然开口问道。
“有。怎么了?”
“给我两个。”傅玄珩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上了厚实的褥子。
沈云玥伸手往袖子里面掏,实则从空间里拿了两个艾草荷包放在傅玄珩手里。
她也没问他要这个干嘛。
瞧着人群里咳嗽的人很多。
有人互相搀扶着走路。
解差们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彭疤脸,一张脸黑得能滴墨汁。手里的鞭子随时落在附近人身上,搞得大家能离他远一点绝不靠近。
他阴沉沉的眼尾瞥向沈云玥。
又落在了傅玄珩身上,昨晚的事情两人有感应?至于沈家其他人,彭疤脸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老的老小的小,剩下的皆是不中用的人。
一个多时辰后。
八字胡追上来了。
跟着他过来的有周英母子和冯姨娘母女。四个人依然坐在解差的马车上,众人甚至都不敢抬头看。
有人靠近沈云玥低头说道:
“沈姑娘。冯姨娘怕是不大好。”
“哦。”
“你不去看看?”那人又问。
沈云玥眼皮子抬起,仔细打量了说话的人。瞧着眼生得很,“我为什么要去看看?又不是我沈家什么人。”
说话的人瘦得干巴巴的,脸上只剩下皮包着骨头。撇嘴道:
“她在叫你过去呢。说是你身上有金疮药。”
沈云玥面色不善地盯着来人,“跟你有什么相干?不是来送我银子就别跟我说这些。”
女人心里吐槽有银子自己不会赚吗?
嘴里却嘟哝:“你不会等着冯姨娘死了吧?”
“什么叫我等她死,我又不是大夫会治病。也没有那些草药给她用,跟我有什么相干?”沈云玥冷冷的看向她。
那个女人眼睛朝人群里看过去。
沈云玥顺着她的眼神瞧见是何路雪在使眼色,这个女人还真是时不时找存在感。
沈云玥到底还是向后看了一眼马车。
冯晓娥所坐的马车上,冯晓娥和周英二人躺在外面。驾车的解差一只手驾车,另外一只手还时不时伸进两人的衣服里面摸了两人。
冯晓娥和周英二人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伤势颇为严重。
沈云玥不免好奇八字胡后面的人是谁?他一个人也不在意其他差头的看法,似乎后面隐藏的那位权利很大。
陆虎和傅玄婷二人也受了皮肉之苦。
陆虎坐在马车上,胳膊擦脸还在抽噎。
傅玄婷跟沈云玥对视了一眼,狰狞的面孔恨不得吃了沈云玥。
回过头来,旁边的女人还在劝说。
“沈姑娘,做人要有良心。怎么说也算是你半个婆母,你也该孝敬她。”
沈云玥凉凉的斜睨了她一眼。
“你比较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