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发上路,钱家的几辆马车超过了他们,奔着前面出发了。
沈云玥挑起帘子喁喁:
“我还以为跟我们一路?”
傅玄珩捏着手里的书,轻笑:“咱们这一群人不入他们的眼睛。”
“你知道什么?”
傅玄珩挑眉轻笑:“这怕是真的招摇撞骗的。”
“你说他们不是钱家的人?”
傅玄珩摇摇头,“是钱家人。但离钱大儒恐怕是看不到位置远的钱家旁支。世家大族里,总有些人想要捞偏门来快钱。”
沈云玥恍然大悟,“知道钱大儒生病前来云州城钓像裘志英这样的人。”
“嗯,裘志英在他们眼里也算是小虾米。”傅玄珩笑了笑,裘志英在裘家比不上他哥哥裘志刚。
傅玄珩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看向窗外的景色。
暗叹了一声,“他,该来了。”
沈云峰正在看书,耳朵注意听他们在讲话,闻言轻问:
“哪个他?”
“厉郡王。大皇子如今正得盛宠,厉郡王兄弟几个自然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沈云峰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转头看书,握着书的手轻颤。
“姐夫,往后你做什么提点我一下。我虽不能比肩我爹爹,但也不会给他丢份。”
沈云峰瘦弱的脸上,有着不服输的韧劲。
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傅玄珩笑着点头,“往后有你的忙的。好好的学习。”
车子在路上,留下车轮滚动的声音。
一排乌鸦飞过。
凄凉的“啊~啊……”叫声此起彼伏。
听的大家心惊肉跳,“又有什么事情?”
众人皆是一副惶恐。
前面就是拐道的地方。有人厉声呵斥:
“还不快停下来。我们厉郡王的马车在此。”
沈云玥和傅玄珩二人心里了然。
旁边的岔路口停着几辆马车。为首有一个随从骑着马面无表情的厉喝。
何路雪欣喜若狂的看着马车。
她从马车里探出头,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瞧把何路雪给得意的。”沈云玥轻笑。
那边,已经有解差上前打招呼。
厉郡王三两句打发了。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解差让大家到前面空地歇脚。
沈云玥瞧了瞧天空,太阳当头照。
也该歇脚了。
厉郡王从下马车,眼睛就一直盯着沈家方向。
见傅玄珩被人抱了放在轮椅上。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再一眼发现他除了不良于行,似乎跟常人无异。
顿时,心里燃起一团火。
“该死的人不死,如今面色红润。”厉郡王朝裘志英低声呵斥:
“你来了这些日子,到底做什么?”
裘志英低垂眼眸,双手抱拳解释:
“郡王爷。实在是对手太强了,他们身边有随从跟着。
那个沈云玥一身蛮力,解差们多半护着傅玄珩一行人。”
裘志英心里暗道:皇帝不让死的人,他能有什么法子?
“废物。”
厉郡王随手砸了一个杯子。
身上戾气暴涨,任何人都能活。唯有傅玄珩不能活,想到太后娘娘心心念念这个曾孙子。
厉郡王眼里阴暗一片。
裘志英退后站在旁边,他微微的弯腰低头,掩去眼里的冷意。
厉郡王收敛起全身的冷然,踱步来到傅玄珩旁边。
“这不是我那可怜不良于行的小堂弟吗?”厉郡王眼里多了一抹讥笑。
他探究的眼神落在傅玄珩身上。
何路雪几次想要凑过来,却被人给拦住了,眼见厉郡王又巴巴的跑去沈家那里。
她急得顾不上什么,赶忙快步走过来。
沈云玥听到厉郡王嘲讽的话语,眉心不悦的动了动。
“这不是我相公拿黑心黑肺的堂兄吗?”
沈云玥抬起眼皮脱口而出。
既然得知皇帝舍不得傅玄珩死,她这个赐婚的妻子自然也可以保命了。
“沈丫头。你找死。”
厉郡王面色一冷。
沈云玥却缓缓笑道:“厉郡王连这点玩笑都开不得?我听玄珩说你们往常时常开玩笑。
你方才那一句话,我还以为你跟我家玄珩开玩笑呢?难不成不是吗?”
沈云玥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表情。
“还是郡王爷在讥讽玄珩的腿疾?”她声音里渐渐伤心,不可置信的看向厉郡王。
看到周围彭疤脸几个人的目光。
厉郡王突然察觉这里有旁人的耳目。
原本露出的凶狠目光也收了起来。
傅玄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云玥。厉郡王爷怎会连个玩笑都开不得?
岂不是不如妇道人家?于堂堂国事社稷,过于狭隘小肚鸡肠。”
“皇上朝臣怎会拥护这样的人?”
傅玄珩漫不经心的几句话,让厉郡王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他所谋求甚多。
“沈丫头,多虑了。我前往云州城为太后娘娘求药,本以为你们已经快到石寒州了。”
“谁知道这么巧?看来你们也想在云州城歇脚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说了几句话。
何路雪悄悄的挪到厉郡王身边,她见沈云玥嚣张的样子实在不爽。
小白花的脸上布满怒意,“沈云玥,见到郡王爷不行礼。竟然在那里大放厥词。”
“何姑娘说的对,只是,你行礼了吗?”沈云玥朝厉郡王福身。
何路雪怒瞪了她一眼,转而跟厉郡王行了个礼。
“民女何路雪见过郡王爷。”
低垂着头,露出脖颈处白皙的皮肤。她站出来为厉郡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