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丢下一句卖队友的话,三日月宗近便沉默不语,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话。
见气氛不对,药研藤四郎适当地转移了话题。
“大将,今晚上的计划呢?”
我歪头对他笑了笑,收回尾巴时没有错过乱藤四郎眼底的遗憾。
“没有计划哦。”
“没有计划?”乱藤四郎微微抬眉出声道,声音有些冰冷,“那你们是去送死吗。”
“哈哈哈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见乱藤四郎不善的眼神望向自己,三日月宗近终于是舍得出声了。
“毕竟大家都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着我们。”
“不知道什么的……”
乱藤四郎刚想说你们就是在作死,随即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危险的地方,他不免冒出一身冷汗,求证似的看向审神者,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
“你们,不会是去那个……角斗场吧?”
我略微挑眉没有回答他,此番在乱藤四郎看来近乎于默认。
“太乱来了!”
乱藤四郎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慌,猛地站起身不知所措地盯着审神者,眼底续上了泪花。
“审神者乱来就算了,三日月殿你是最清楚那里的!”
“真要论起来的话,是我提议的。”
在听到三日月宗近的说辞后,乱藤四郎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你们!”
我伸手将乱套的乱藤四郎拉下来,伸手抚去他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看样子那里确实是对刀剑们有很深的阴影。
“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我才没有在怕!”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手上传来的颤抖却做不了假。
“嗯嗯,乱害怕的话就回去等我们回来吧。”
见审神者认定自己害怕的乱藤四郎气得抓紧自己的本体,“我才不回去!”
“好好好。”
审神者敷衍的语气让乱藤四郎除了生气再想不到其他什么了。
成功地将乱藤四郎的注意力转移,我松开了他的手腕,打开终端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正在生闷气的乱藤四郎,才发现自己被审神者带偏了,但现在他顾不上想这些了。
他伸出手拽紧了审神者的衣角,往日的阴影近在眼前,乱藤四郎咬了咬嘴唇,乞求道。
“求你了,不要去......”
我有些惊讶于乱藤四郎的阻止,但不论如何这是既定的事,所以我毫不犹豫拒绝了他,看着他眼底的绝望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你看乱,如果我不去解决的话,你将会一直害怕那里,对吧?”
乱藤四郎盯着对面点点头,声音急促地说道。
“可是、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去冒险啊......”
说着说着眼睛涌上了泪水,他厌恶着这样软弱到除了流泪毫无用处的自己。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冰凉的眼泪被温热的手指拂去,耳边是审神者温柔的声音。
“总要有人去解决,要是任由它发展下去,不仅是本丸,大家都会受到伤害。”
“乱,你也不想再重现那样的噩梦吧。”
乱藤四郎木然地点头。
“所以,我必须处理掉这个毒瘤。”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乱要是害怕的话,现在可以退出哦。”
“我不退出。”意外的,乱藤四郎坚定地说道。
乱藤四郎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上,但极大的恐慌已经占据了他的思想,如果不跟着去他害怕眼前这个还不错的审神者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那好。”
我轻笑道,轻轻拉起乱藤四郎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路上,大家都各怀心思,就连喜欢聊天的审神者都没有出声。
还好路途不算太远,否则这气氛能憋死人。
这个由前任审神者「红蝶」建设的角斗场,据资料显示是在很宽阔的地方,而本丸里有且只有一个。
或许是怨气太重的缘故,靠近角斗场周围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地面走上去还有些硌脚。
药研藤四郎和乱藤四郎在进入这片区域后不久,脸就有些发白,不知是因为想起来不好的事,还是因为怨气的缘故。
而三日月宗近则表现得轻松多了,看上去就跟散步似的。
太久没有人踏足的土地干得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深缝,似乎踩上去就会坠落深渊一样。
那些干裂的缝隙里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泄露着浓厚的怨气,我皱眉抬手凝起结界将大家裹起来,顺手将一些来不及逃窜的怨气抓在掌心。
“这个怨气,还真是令人惊讶啊。”
我捏着手中逐渐净化消散的红到发黑的怨气,感叹道。
“如果前主听见您说的话,说不定会很开心。”
三日月宗近苦中作乐道,那双藏着悲伤的眼睛远远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这样的夸奖我可不想听见。”我耸肩,看向脸色稍缓和的两短刀,“还感觉不舒服吗?”
药研藤四郎摇摇头,“大将,我们没事。”
“忍受不了记得说一声。”
“我知道了。”
有些不放心地探查了一眼,确认两人只是被怨气熏到了便放下心。
放出去的灵力传回除了怨气空无一物的消息以及一个令人有些在意的消息。
——有人在跟踪我们。
看他身上传回来的灵力反馈确认是我家刀剑无误,我就开始在想是哪把刀三更半夜不睡觉。
当然在思考的同时我也给那位刀上了灵力保护。
指挥大家顺着怨气最浓厚的地方走去,越往里走怨气就越是争先恐后地试图钻破结界,怨气特有的臭味也紧跟而上,饶是我都有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