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了点,但也是担得起强大这两个字的,她也没有多想就信了铸器幻境之灵的说法。
像是刚刚在经历第五重幻境时,身心全都不由她自主的感觉,那心如刀绞,酸涩不甘,愤怒憎恨的感觉简直是历历在目。
那好像是一种病,一种身心都不由她的大病。
沈月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帝尧,抿唇看似平静地问:“第一重到第四重分别是恨,贪,怨,惧,这些我都能理解,那第五重是什么,难不成也是恨吗?”
“你!”铸器幻境之灵恨不得自己有实体,能够恨铁不成钢地瞪沈月息一眼,随即无奈地解释:“西方梵境佛陀曾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你可知道这第五重是什么了吗?”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句话,沈月息是知道的。
因为心有所爱,所以会产生忧愁;因为心有所爱,所以会产生恐惧害怕的情绪。如果人能够心无所爱,就不会有忧愁和恐惧了。
第一重出现的人,都是她和原主曾经敬爱信任的人,却因为敬爱信任过所以遭受背叛时格外憎恨愤怒。
第三重的陆傲霜四人,都是沈月息最最珍视的挚友,因为有友爱,才生出被背叛之后的怨气。
第四重的幻象,是她最敬爱的师父师兄,是亲情之爱,才会生出那许多恐惧,
第五重,是帝尧。
没等沈月息开口说话,铸器幻境之灵就忍不住先揭晓了答案:“第五重,是爱。”
爱。
是爱!
是男女欢好之爱!
沈月息如同醍醐灌顶,简简单单一个字将她全身的任督二脉都打通,是爱,是她对帝尧的爱。
是她与帝尧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从量变终于积攒爆发醒来了蓄谋已久的质变。
是从一开始对他的讨厌到后来的坚定信任,是从对他违心假意的奉承到后来不经意露出的撒娇姿态,是从被他初次强吻到最后心甘情愿地沉迷其中,是三番两次忘记他的存在到现在要强行打坐才能平复下来的心绪。
是突如其来的结结巴巴,是吃醋强装出来的镇定,是许多个不曾见面的日夜里,她一点点控制下来的思念。
如同迷路者找到方向,茫然者看见希望,流浪者获得居所。
是风动,还是幡动?
都不,是她心动。
“我……爱上他了??”沈月息小声地念叨着,自己都不敢相信地质问着自己。
太离谱了有没有?
帝尧在听见铸器幻境之灵的话时,眉眼陡然沉冷,桃花眸中泛着阴鸷森冷的光:“她第五重的幻象,是谁?”
听见帝尧的问话,铸器幻境之灵也不敢不回答,瑟瑟发抖地回答:“是……”
铸器幻境之灵刚说出一个字,立马就被骤然回过神的沈月息迅速打断,她头一次如此激动:
“不可以!不可以告诉他!你可是半神器的器灵,幻境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你偷窥别人内心产生出来的,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能够轻易地告诉他呢!这是泄露我的隐私你知不知道?”
帝尧一听,下颌线紧绷,桃花眸中气充斥,嗓音冷硬:“说!”
“不准说!”沈月息果断道。
帝尧紧拧着眉睨了沈月息一眼,周身怒气越发暴涨:“说!”
“不准说!”沈月息也不怕他,就算要让着他,也不是这种时候让着他才!要是让他知道她在幻境里差点因为他哭鼻子,传出去还不让帝尧这个狗男人笑掉大牙?!肯定要被抓着这件事笑她好久的!
她堂堂本命契约者的脸面,万万不能掉,怎么能够被这个狗男人拿捏!
“必须说!”帝尧见她如此笃定地拒绝,桃花眸中怒火升腾而起。
沈月息头一次直接和帝尧对着干,掷地有声:“就是不许说!”
“不说,本君便毁了你这铸器幻境!”帝尧满眼怒火对上沈月息清澈的凤眸,看见她笃定不移的目光,心中又燥又瘀堵,她竟如此护着那个男人?!
沈月息怒声阻止:“不许说!你敢说本姑娘拆了你的半神器!!”
铸器幻境之灵:她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有没有谁能来救救她啊!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半神器器灵,能不能不要为难她啊!两口子打架关她啥事儿啊?!她就是一个旁观者啊!你们俩打架回家吵去呀,反正床头打架床尾和,都跑来威胁她一个器灵这是要揍嘛呀!你看她敢说话吗?她敢说话吗?这两口子谁也惹不起啊!
帝尧神色阴鸷,铺天盖地的杀气笼罩下来,他嗓音冰冷凛冽:“你就这么护着他?!”
沈月息看着这人莫名其妙生气的模样,拧眉看着他:“我护着他怎么了?”
“你为了他竟然如此对本君?帝尧看着她那反应,明显就是铁了心要护着那男人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野男人哪里好?哪里比本君好?难不成就因为他会说漂亮话讨你欢心?还是因为他会在你受伤的时候护着你?还是他比本君更好看?!到底哪样能比得过本君?!”
沈月息听见帝尧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番话,脑子转了两回才勉强明白到眼前这狗男人似乎是在吃自己的醋。
沈月息眨了眨眼,试探地问他:“大人这是…吃醋了?”
“莫要转移话题,究竟那个骗得你死心塌地野男人究竟是谁?”帝尧没回答沈月息的话,冰冷的大掌猛地抓住沈月息的手腕,那浑身暴戾杀气的模样像是马上就要冲过去劈了那男人的架势。
沈月息看着他那难得一见的失控的模样,之前因为幻境而生的心痛和委屈瞬间消失了,她勾唇一笑:“那大人得先告诉我,究竟是不是在吃醋。”
“本君为何要吃你的醋?!”帝尧眼中的怒火都要熊熊燃烧起来,傲娇地扭身冷哼一声。
“哦。那我走了。”沈月息像是信了,挑了挑眉转身正要走——
“是。”
帝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拉回来,单手环着她的腰身压进自己怀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再次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