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怎么了?还不跟上。”
那人轻轻的问,声音干净而又低沉,
梦里的塞拉愣了愣,眼角淌下一行清泪,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
青年作势要走,塞拉连忙提起裙角,跑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护臂。
“嗯?”
然后……
然后梦醒了,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摸到了一片湿痕。
(4)
塞拉一连安静了好几天,巫女们当是她年纪大了,知道转性子了。
只有同在一个房间睡觉的贝蒂,知道这位大小姐在筹谋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原本拖地的巫女服被她剪到小腿处,一头棕色的长发剪到肩的位置。
贝蒂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要去圣域。
听到这个消息,贝蒂还以为面前的少女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她慌忙掰过少女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塞拉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发尾,却只摸到一团空气。
是啊,她怎么忘了,就在刚刚,她亲手剪掉了用心保养的长发。
“为什么不回答我?”
好友不停地逼问,让塞拉本能地向后退了退。
该怎么回答呢?她在心里问着自己。
这几天来,她翻阅了有关教皇赛奇的资料,从他和自己的兄长竞争圣斗士候补看起,一直到最新的,他亲自授予新一任金牛座圣斗士圣衣。
他于圣战中存活,却在和平年代,看尽生老病死,世人百态。
塞拉好奇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她想知道是什么支撑他孑然一身,走过百年。
在作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或者说,在做那个梦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见他一面。
就算被赶走,也没关系。
只要能看他一眼,就足够了。
于是,稚嫩的巫女当着所有人的面,庄重而又肃穆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想亲眼见证属于教皇赛奇的史诗。”
塞拉的老师心疼自己带大的孩子,便以自己的名义召来圣域的圣斗士,要求带塞拉去圣域。
“是神谕吗?”
面对圣斗士的疑惑,老师垂着眸子,淡淡道:“带她去见你们的教皇吧。”说完,最后看了眼塞拉,看着她的眉眼,长叹一口气,转身走进了恢弘的神殿之中。
也许,她已经看到了塞拉日后的命运。
又或许,她知道爱上圣斗士的女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谁知道。
事实的真相,早就随着赛拉的离开烟消云散了。
何况,命运倘若能随意更改,遥远的东方古人岂会提出“安之若命”一说。
(5)
塞拉是来自德尔斐的巫女,在圣域并不是秘密。
可教皇似乎并没把她当回事,待接受完侍女的统一培训,便把她丢去了天秤宫。甚至还专程让人传来口讯,让她未经传唤,不得离开天秤宫。
想着自己初来乍到,对方又是高高在上的教皇,塞拉便忍了。
她忍了半年多,教皇厅那边始终没传来消息。就连天秤宫的主人,在得知她的故事后,也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整日唆使她亲自去见教皇。
“你见一见他又不会死。”来自东方的黑发男人双手抱胸,看向塞拉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万一他嫌我不守规矩,把我赶回去,怎么办?”
男人嗤了一声,“你这小姑娘真埋汰。”
“刘长安!你别以为你拿你那什么北方话骂我,我就听不懂!”
被称为刘长安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枚铜币,放在手心里:“实话跟你说吧,老子巴不得你去教皇厅,省的你天天缠着我,问我家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说完,把铜币往空中一丢,掉下来双手接住,对着塞拉说道:“听好了,有字那面你去见教皇,没字那面,你也得给我去见教皇。”
“开——”
答案嘛,显而易见。
刘长安做人地道,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念头,主动提出陪他的巫女侍女一起去教皇厅。
于是,在来到圣域的第七个月,塞拉总算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她提着比巫女服轻便不少的侍女服,踩着精致的绑带凉鞋,恭恭敬敬地朝高座之上的人行礼道:“初次见面,教皇大人,我是来自德尔斐神殿的巫女,塞拉。”
“那是你的曾经。”
塞拉微微一愣,对比起梦里的温和男声,现在的声音要严肃太多。
或者说,冰冷居多。
她迟疑地看向高座之上——那位身着黑红衣衫,头戴三重冠的迟暮老人。
“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侍奉在您的左右。”
此话一出,不只是她身旁的刘长安,就连来此述职的处女座圣斗士也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黄金的三重冠很好地挡住了教皇的神色,塞拉看不到他的眼睛,自然无从知晓他此时的心情。
为了防止一语成谶,她犹豫地看了眼刘长安,敛敛眸子,向自己仰慕的人,展示了自己能留在他身边的倚仗。
“圣域的天秤座圣斗士,会为了保护平民而死。”
“你丫的咒我死啊!”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的。”
塞拉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态度,让刘长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皱着眉毛想要说些什么,余光发现高台上的教皇,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你的能力吗?”
问候的话语里,再无刚刚的冰冷,多出了几分惜才之意。
“我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睛,窥探到他的未来。”
“那你看到他的死期了吗?”
塞拉摇了摇头,如果想知道精确到日期的预测,得看她会不会做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