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可以走了。”
转身走了几步扭头,发觉谢斯理还站在原地,不耐烦挑眉。
“你怎么还不走?”
谢斯理抬抬下巴看她手里,“我的桶。”
真麻烦!
舒画快步跑回家,找了个空盆将鱼连水全部倒进去,跑出来。
“喏。”
舒画将桶往谢斯理手里一塞,“这下可以走了吧。”
谁料谢斯理还是没动。
“还有一个,”他提醒舒画,“上次的桶你还没还我。”
舒画:......
“你刚刚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我以为你记得。”
重重呼口气,舒画耐着性子再次快速跑进屋,拿了上次的鱼桶出来,往谢斯理另一只空着的手里一塞。
“这下行了吧。”
她举起一根手指戳着谢斯理虎视眈眈。
“别跟我说你还不走想留在我家吃酱板鸭!”
这架势大有他但凡点点头或者说一个是字,自己就会把他先做成一个酱板鸭。
谢斯理一手领着一个桶,看着舒画挑挑眉,“我可不像某些人,是馋猫投错了胎。”
“某些人?”
“骂谁呢!”
回忆起刚刚他临走时那意有所指的一瞥,舒画撸撸袖子,对着谢斯理背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画画!”
身后突然传来母亲的喊声,舒画赶紧转身,没想到父亲的车已经回来了。她高兴地小跑迎上去,帮着父母从后备箱里拿东西。
“画画,刚刚那是谁呀?”
姜芸边拿东西边问女儿。
“谁呀?有人嘛?”
舒画装傻充愣。
“就那边那个嘛,”姜芸瞪一眼不老实的女儿,“你看,就那手里拎着桶的,是谁?”
舒画顺着母亲说的方向看,谢斯理人高腿长,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走远了,高大笔直的躯干像一棵移动的青松,两只手里拎着的桶倒显的小了,在空中节奏均匀地荡来荡去......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从那个庙里跑出来打水的小和尚吧。”
舒画偷笑,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把她往家里带。
“胡说,现在都有自来水哪还需要打水?而且我记得我们村子上根本没有和尚吧。”
姜芸边说边探头继续往那边看,纳罕道。
“我刚刚在车上看你好像在跟他说话,怎么会不认识呢?”
舒画充耳不闻,转移话题,“爸爸妈妈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你们都不知道,外婆可想死你们了。”
严老太从后面厨房出来,眯着眼嗔舒画,“我看看是谁趁我不在,悄悄编排我。”
见了母亲,姜芸也没心情探究刚刚的事了,先上去激动地抱了抱,又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几遍。
“妈,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我好的很,去医院吊了几天水就没事了,”严老太拍拍女儿的手,安抚道,“这阵子都是阿画送我去医院,忙里忙外照顾我,把我照顾的很好。”
舒画早就因为外婆的话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姜芸看一眼女儿,难得夸奖一句,“这次做的不错。”
又补充,“但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舒画下巴往下一垮,不高兴地朝母亲嚷,“妈,你夸我一次就不能好好夸嘛,干嘛夸半句还要教育半句!”
舒志将带的补品和蔬菜水果放到一边,笑着摸摸女儿的后脑勺,“你妈这是希望你继续进步。”
舒画天生就不是个爱纠结的人,闻言抬起头看父亲,“爸,你们这次在外面顺利吗?不是说,厂里出现了个感染者。”
严老太也担忧地看向女婿,跟女儿女婿担心自己的健康一样,她也担心他们。
“对,但幸亏发现的早,并未传播,就是在江市待了七天观察,回到本市又观察了七天,这半个月可把你妈给急坏了,头上都多了好几根白头发。”
“真的假的?”
姜芸一向注重外貌,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此时穿着一件棕色毛领大衣绰约高挑,脖子上系着根花丝巾,看着一如既往的典雅美丽。
舒画不太相信,跳过去就要扒她的头发看。
姜芸拍开女儿调皮的手,嗔她,“别听你爸瞎说。”
舒志跟在后面起哄,“是真的,我出门前都看见了,你妈把白头发都梳到里面藏起来了。”
舒画闻言更想扒了。
她们一个扒,一个躲,在客厅里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最终还是严老太出声,终止了这场闹剧。
将带来的东西收拾收拾,便要吃饭了。
姜芸去卫生间洗手,瞅见旁边放着一盆鱼,出来后纳罕:“妈,你买鱼啦?”
“鱼?哦,不是,”严老太摆摆手,“那是隔壁家小谢钓的,说是送来给我炖汤,就刚刚才送的,怎么,你们在门口没遇见吗?”
姜芸坐下后仔细一琢磨,瞬间把刚刚的事想明白了。
“原来是小谢啊。”
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对面撒谎的女儿。
“没遇见,可能是错过了吧,要不就留他在家吃饭了。”
舒画恍若未闻,努力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往碗里拖了个大鸭腿,边啃边庆幸。
幸亏下手快,把谢斯理那个讨人厌的赶走了。
要不留他在家里吃饭,我还能吃到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