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叹了口气,又隐晦地与余闲提了下大同会日常成本的问题,想要余闲起码在账面上留些灵石。
但余闲没有同意。
如今大同会府城总部的工作人员,占据成本大头的那些高阶修士,都是大同会的预备成员,工资一律用功勋点代替。
至于那些低阶修士,账面上的几十万灵石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账面上的事情我心中有数,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余闲可不放心每天上百万的灵石丢在仓库锁着,只有他的储物袋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吧。”
归寿见余闲油盐不进,只好悻悻告退。
他的性命被人拿捏着,实在没什么底气拒绝,就像当初他很想和会长解释梅易数和算数的区别一样。
归寿走后,余闲翻看着他留下的账本,目光渐渐幽深起来,上面一串串的数字就像恶魔的低语,实在让人无法抵御。
“瞧瞧这可爱的数字,我要是去下秘境,种田卖货,反杀夺宝,多少年才能攒下这些灵石。”
“啧啧,我算不算是把所有人都绑到自己的贼船上了。”
余闲合上账本,低声一笑,除了良心偶尔刺痛,其余方面根本没有太大的压力。
别看账面资金多么庞大,但实际上他面临的风险与资金根本不成正比。
这入账的名单上所有修士全部加起来也抵不过金鹏妖皇的一根毛。
因为就算暴雷,他们多么狂怒,多么想要杀死他,也对他造成不了多少威胁。
他拍拍屁股,欺天术一用,任你天上地下,也休想找到他一点踪迹。
而在金鹏妖皇那边,他连露面的勇气都欠缺。
“欺软怕硬的本性呦。”
“所以大家祈祷吧,让我顺顺利利突破,别在中间出什么幺蛾子,我把亏空补上,就是真正的造福世人了。”
余闲低声自语,身影渐渐在房间消失。
……
府城,丹王街。
城主府为炼丹师专设的炼丹区,以三阶上品灵脉供应能源,丹房中各自设下地火大阵抽取万米之下的火脉,催动法阵,便能有一到三阶的地火供应,极为方便。
就是价格上,实在不便宜。
即便是二阶炼丹师,也不会有长租一间房子的想法。
他们只有在炼制没多大把握的丹药时,上一笔灵石在此处短租一间丹房,为炼丹增加少许地利因素。
改头换面的余闲行走在丹王街上,熟稔地与此地驻守的修士打着招呼。
“孙丹师,你这是采药回来了?”
丹丸街的驻守修士是个筑基老修士,记性却极好,对于街区住着的丹师如数家珍。
这位孙丹师是兽潮前一年带着家眷搬入丹王街的,一位二阶炼丹师,水平不高不低。
不过和大部分来府城避难的炼丹师不太一样,他没有接受府城家族的招揽,有些独来独往的味道。
但其水平很不错,一些二阶上品的灵丹也时有产出,因此才能付得起丹王街高昂的租金。
不过没有家族的支持,经常为了一两味灵药就得外出奔波一段时日。
余闲笑呵呵地回了几句,便走入了租用的院子。
院外平平无奇,但院中其实设有他亲自布置的雾狱大阵,不但隐蔽性十足,即便是金丹真人进来也得被阻拦好一阵时间。
院中,玉兰趴在一只白色老虎耳边说着悄悄话,却见白虎汗毛一竖,发出一道委屈的呜咽声。
“相公。”
玉兰愣了一下,而后惊喜地转过头,就瞧见余闲朝她笑着张开了双臂。
啪的一下!
玉兰就好似只八爪鱼一样绑在了余闲的身上。
“相公,我在这里好无聊,涵儿妹妹整天都在帮相公炼丹,我又不敢打扰她,只有阿喵陪我。”
玉兰趴在余闲怀里,委屈地说道。
“那我就多找点时间来陪陪你,等兽潮过去了,我再带你出去痛痛快快地玩。”
余闲柔声安慰道。
玉兰可以说是他仅有的软肋,在进行这种随时被人砍全家的操作时,自然是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哪怕他自认为身份隐藏得不错,但小心总无大错。
玉兰自是知道轻重,她轻轻嗯了一声,又软绵绵地道:
“不用经常来的,只要偶尔来看我一下,玉兰就很欢喜了。”
“那就偶尔来一下吧。”
余闲一脸戏谑道。
玉兰脸色顿时羞红,气呼呼道:
“相公就是会捉弄我,我咬死你。”
她张开嘴,贝齿轻咬在余闲的肩膀上,像只猫咪一样。
趴在地上,懒洋洋的已有其母之风的阿喵两只爪子捂住了眼睛,却又露出个缝来,闪动着极具人性化的八卦光泽。
作为一只博览群书的虎妖,这种才子佳人的戏码它不知道看了多少。
尤其是余闲和玉兰从没把它当人看。
很多时候的操作都不太避讳,让它大开眼界,只觉书中知识到底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丰富。
余闲和玉兰亲热了一会儿,便牵着她的手走入丹房。
房间里气候轻凉,唯有中心出丹炉闪耀着火光,光芒温暖,有一种大地的厚重感,正是灵火黄泥火。
经过多年的蕴养炼制,其灵性和火力都愈发醇厚精纯。
而骆涵则盘膝坐在丹炉前,双目紧闭,身上的气息与丹炉隐隐相连,随着炉中灵丹渐渐成形,她的气息也有略微增强。
为余闲炼了十几年的五行元丹,她的修为早在几年前就突破筑基后期,直接超过了玉兰。
毕竟她的功法特殊,修为提升与炼丹相关联。
而余闲让她炼制的五行元丹一炉上百万灵石的成本,对她来说就相当于一炉大补丹。
也不知过了多久。
余闲趁着难得的闲暇,抱着玉兰在一旁说着悄悄话,不时惹得玉兰掩嘴憋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