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道修士固然臭名昭著,但同样也可以理解为凶名赫赫。
面对一位血魔道的魔君存在,他的挣扎反抗只会给他和整个府城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一旦让他们身份暴露,恐怕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血祭整个府城。
魔道真君在此,他的真君法域一张,就能瞬间笼罩整个府城。
他相信这个血祭会快到明月天城上的九月真君都反应不过来。
为今之计,只有先行稳住他们,让他们认为没有暴露。
而且他早已知道城中的家族私下串谋,打算要去宗门告状,请来宗门监察。
他一直秘而不宣,就是想要在宗门监察到来之时与大同会切割关系,来个壮士断腕。
他看似同大同会牵扯至深。
但这份关系的判决其实不在于他做了什么,而在于宗门监察觉得他做了什么。
恰好他的师父在宗门内还有几分面子。
而大同会如今积攒的资产已经十分诱人,足以让他师父都帮忙奔走说和一番。
到时候他就能摇身一变,从被审判者成为这场利益大蛋糕的分割者。
就算最后什么也没捞着,他拿的这三千万灵石也足够了。
当然,若是到时候大同会展露了足够的肌肉,让宗门都为之忌惮,他又能成为大同会同宗门的纽带联络者。
怎么算都不会亏。
但他想过大同会的底子会不干净,却没想过它的底子整个就是黑的,出手更是果断至极。
……
城主府,会客厅中。
“楚府主,又见面了。”
余闲坐在本该楚府主坐的主人家位置,笑容和煦。
神色委靡的楚府主看到站在余闲一侧的光头魔君,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之意。
在光头魔君出现之时,他以为这位魔君才是幕后掌控者,白会长只是推出来的傀儡人物。
但他发现自己又猜错了。
这会儿居然是白会长坐着,真君站着。
能让一位魔道真君以护卫身份自居,这位白会长的身份恐怕真的不简单。
哪怕是玄阳宗的真传弟子也不可能让元婴真君充当自己的护卫。
毕竟所谓真传弟子也不过是这一代弟子最有机会突破元婴境界的几个晚辈。
即便他们最后顺利突破,也不过就是与宗门内的真君平起平坐而已,又怎么能让其他真君甘当护卫。
毕竟宗门出身的元婴真君当中,起码八成都是当年的真传弟子。
难道这位白会长真的有化神之姿?
“白会长,你不愿意预支楚某的这份分红,不给便是,何至于此?”
楚府主一脸苦涩,没有点破其魔道身份。
“若是白会长早点将这位前辈请出来,楚某哪敢放肆。”
余闲呵呵一笑:“现在也不晚不是嘛,楚府主带着除妖军征战多年,身心俱疲,未来的日子就请楚府主在城主府中好好休养。
至于外客,便一并替楚府主你推掉了。”
余闲并没有打算立即干掉楚府主。
毕竟楚府主怎么说也是曾经的玄阳宗预备真传,在宗内必定留有魂玉一般的手段。
一旦干掉楚府主,哪怕他有欺天术在,不沾血咒,对他不造成任何影响。
但楚府主意外身死,玄阳宗必定要派人前来调查一番,总不能让自家弟子不明不白地没了。
到时候大同会就彻底暴露在玄阳宗眼中。
毕竟大同会和楚府主的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在他的有心宣传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楚府主一死,大同会必然进入他们的调查序列。
而大同会的资产摆在这儿,明面上最高修为的人又只是一个金丹真人。
难保他们查着查着不会动歪心思,到时候来个误打误撞,把谋害楚府主的罪名安插到他身上,再趁机没收大同会的财产。
到时候他跑路事小,大同会的资产流失事大。
好不容易经营这么多年,大同会的不动产已经不是个小数目。
他还指望着这些资产变现帮他突破呢。
楚府主诧异道:“你竟不杀我?”
余闲摇摇头道:“楚府主,我若想杀你,何必与你说这么多话?实际上,要不是你此次狮子大开口,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一直合作下去的。
只是可惜……”
得到余闲亲口保证,楚府主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能不死的话,谁想死呢。
尤其是他如今好不容易凑够了化婴丹的灵石,有了突破元婴境界的机会。
“对了。”
余闲好像想起什么,补充道:
“楚府主,你疗养需要灵物滋补,令嫒擅作主张,打算将楚家的家产变卖。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此番拳拳孝心,可感天地。
你若是见了她,千万不要怪她。”
楚府主面色一变:“不可能,没有我的允许,她动不了楚家。”
余闲诧异道:“楚府主你难道忘了,是你自己下令清点家资,准备购买化婴丹呢。”
楚府主脸色一白,想起自己的确有这个打算,还将此事托付给了嫣然的娘亲。
变卖家产这事,哪怕是为了突破元婴境界,但他堂堂府主亲自下场终归有些不体面。
没想到如今却是为大同会做了嫁衣。
“楚府主,不要这么生气,没有你这番方便,我也能有办法让你给我方便。
只是那样做,平添你的痛苦,未免有伤和气。”
余闲淡淡道:“所以待到令爱来府上之时,还请府主大人好生配合。”
楚府主这才反应过来。
“你把嫣然怎么了?”
“楚小姐没事,现在大概在照顾她的夫君吧。毕竟为了能让楚小姐配合我在府中布下大阵,段小兄弟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余闲的话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