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那名舞姬的尸体被徐钧一脚踹进了池塘,而后狠辣地目光扫视剩余的舞姬,“都给我面朝池子跪好!”
“跪下!”
几名缇骑拿着刀,分别一脚踹在身边舞姬的腿上,使其惨呼一声,朝着池塘跪着,没有被踹的舞姬,也是颤抖着搀扶着彼此,嘴唇不停地上下打架,显然被方才那一幕吓到了。
玲珑双手紧紧抓着任如意的手臂,肩膀颤抖着,视线落在自己小腹,“如意....”
“别怕...我在。”任如意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如意...是我对不起玉郎。”
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玲珑与任如意两人面露恐惧,还没等她们缓过神儿,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和“扑通”声,随后,一名缇骑提着刀,面露凶狠,跨步走来。
那人先是一愣,举起的刀重新放下,倒要听听眼前这美人有什么话要说,当知道对方身上有一颗夜明珠后,先是一喜,旋即与徐钧对视一眼,随后,伸出手,朝玲珑抓去。
也就是那一瞬,玲珑先是与一旁被吓成小白兔的任如意对视一眼,尽是痛苦,含着泪水,但在那名缇骑距离她很近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在所有缇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贴合成锤,对着那名缇骑的侧脸呼啸而去。
“砰”一声,那名缇骑手上的刀自然脱落,整个人摔在地上,一声吃痛,倒地不起,突变令得徐钧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先是震惊地看向玲珑,想起了赵季的话,指着玲珑对同僚喝道。
“一名舞姬不可能又那么大的力气,想必定是那安国派来潜于府中的安国朱衣卫,一起上,杀了她!全部事后押送六道堂,交于堂主处置!”
玲珑握着手中的凤钗,护在任如意身前,忍着腹部传来的痛,警惕地扫视拔刀冲来的缇骑,手腕一开,铁链绷直,迎着那迎面而来的刀锋撞了上去,与此同时,一脚踹在那名缇骑的小腿上,使其对方重心不稳,铁链绕着对方的脖颈而归,凤钗一击刺入脖颈。
突发很快,令得任如意身后的舞姬纷纷大惊失色,趁着身后的缇骑不注意,没有对视,转身就要逃走,但左脚刚踏出,呼吸之间,脖颈出传来温度,伸出手摸了摸,嫣红的鲜血渗入掌心,流在手臂上。
徐钧刚要制止手下,当看到那两名舞姬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倒地,脖颈处还留着鲜血,下意识地怒目看向距离两名舞姬最近的人:“谁!你们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那几名缇骑有些懵逼,剑还在他们手中,谁特么知道那两名舞姬怎么死的,于是慌忙否认,话到一半,只觉周围飘起微风,院中的树叶发出沙沙声响,眨眼之间,他们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身前出现一名黑衣人,面部带着可怖令人发憷的面具。
徐钧、玲珑对这名突兀出现在院中的黑衣人有些诧异,只有跪在地上的任如意看向那名黑衣人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桃花眸,若有所思。
黑袍、斗笠、还戴着面具,徐钧下意识地认出对方的身份,一时间心也凉了下去,“你是褚国不良人?!”
“不良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袍飞鱼服,斗笠和面具,是褚国不良人。”
“呦~身在这富饶之都,徐道主怎还是井底之蛙的眼见?”面具下的许意特意将声音变成沙哑阴戾,使人心生压抑感。
徐钧内心一沉,来者不善,但从刚刚对方杀人的速度以及突然出现没人察觉,深知不是对手,选择委曲求全:“黑袍飞鱼服、斗笠和面具,乃是褚国不良人的装扮,在下又怎会说错?”
言毕,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的手下去找赵季,但他的小动作却没能逃过许意的眼睛,也没有阻止,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除掉赵季,从那晚突至的黑衣人口中得知壬辛的下落。
同样,他所想,也是徐钧所意,只要这名不良人不动手,等到赵季过来,以六道堂跟褚国不良人之间的矛盾,只要在这偌大的国都之中,他便插翅难逃。
附着残尸绘案画的飞鱼服,还戴着面具,任如意自然而然回想起了什么,褚国前朝兵变,如今的褚国皇帝主张追杀当年护卫不当或存在里应外合嫌疑的流逃在江湖中的不良人。
“小心!”
玲珑刚要回头查看任如意是否受到伤害,后者就看见,一名缇骑突然暴起,提着刀就朝着玲珑的背后砍来,千钧一发之际。
任如意的眼神变了,方才还楚楚可怜的舞姬,身上的气势瞬息间变成了杀气,她抓住玲珑的肩膀,将其拉在自己身后,完成换位,紧接着,白纱内一点寒芒闪过,只见那名冲来的缇骑只觉眼目忽然传来刺骨锥心般的刺痛,鲜血从眼角流出,整个人的平衡也变得紊乱,开始拿着刀乱砍。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自任如意周围迸发出的杀意令得身在树下的许意睁大眼睛,满是大惊,紧接着,他就看见任如意轻而易举地的捡起地下的长剑,手腕流转,只听金属碰撞声响起,而后锁链被她借力打力一甩,直冲徐钧面部。
此时的徐钧正吃惊于这名缇骑为何会突然暴起,还处于没有任何防备的状况下,但任如意甩来的锁链距离在他眨眼间以至分毫,来不及闪避,只能呆呆愣在原地,画面在他的视线中慢慢放大。
下一刻,徐钧的面部直接被砸成了奇形怪状,方才俊朗白皙的样貌,变成了血迹洗面,看不清形状,最终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缇骑见到徐钧惨死,距离任如意最近的一位直接拔刀冲来,但下一秒,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把脱落而出的刀,刀柄上还有着一截手腕,剧痛传来,来不及他惨叫,刹那间,一袭红绸轻至。
“呲”一声,任如意迅速拔出插在对方脖颈处的银簪,下意识看向地面上那握着刀的半截手腕。
许意在几名缇骑惊恐的目光下,缓步顺着石路,走到任如意一旁,感受着那股犹如实质的杀气,淡淡道:“不知答应姑娘随行是否是个不明智的抉择。”
任如意表情不变,手中的银簪还滴落着血液,语气不咸不淡:“怎么?公子怕了奴?”
言毕,素手握着滴着血的银簪朝着许意的心口刺去,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