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南书穿着一身黑裙下来,司珲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但他很快压了下去,接着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手机递给她:“少主。”
周南书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向门口走去:“走吧。”
周齐枭的墓建在深山之中,方圆百里荒无人烟。
黑色辉腾在山顶停下。
车门打开,周南书走了下来,司珲没有跟上去,而是坐在车子里等待。
走到墓前,周南书慢慢跪了下去。
“爸爸,我来看你了。”
“生日快乐。”
墓碑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头发修剪得干净整齐,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周齐枭死的时候,年仅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
她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字。
“您放心,害死您的叛徒,女儿已经处理掉了。”
“如今我也已经长大了,可以撑起周家了,可是爸爸,南书真的好想你。”
眼泪无声地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周南书擦了擦眼睛,才站起身离开。
一阵微风吹过,一朵栀子花飘到她的眼前,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抬起手,白色的花朵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她转身看向不远处那片栀子花田,繁茂的绿叶中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微风携着淡淡的花香钻入鼻腔。
这个花田是她五岁时,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包括这座山也是,她希望爸爸可以长眠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所以当初才执意将爸爸安葬在这里。
回到车上,周南书神色如常地对司珲说:“去尼卡城。”
尼卡城是浑都乃至整个塔莱最大的赌场。
司珲见她情绪正常,也放心了下来:“是。”
车子刚驶出深山,拐弯时,司珲看了眼后视镜,顿时眉头微蹙。
不知何时,有两辆黑色轿车紧紧地跟在他们车后。
他骤然提速,然后侧身打开副驾的储物箱,拿出一把手枪递给后座的周南书。
“少主,给。”
周南书早在他提速的时候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她接过枪,给枪上膛,转头看向后方车辆,随时准备射击。
很明显,这些人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她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就有人坐不住了。想到这儿,她嘴角扯过一抹讽刺的笑容。
这时后面的车突然加速,狠狠撞上了辉腾的车尾,由于车速过快,辉腾车被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撞上护栏了,司珲只能尽量减速控制方向盘。
周南书见状,降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朝后方开了两枪,其中一辆车两个轮胎被打破,车子瞬间失衡,撞到另一辆车身上。
等车子逐渐平稳,司珲猛打方向盘,车子又重新回到了路上,继续向前行驶。
后方的人见状,一个人从天窗架起一把M24,瞄准驾驶座。
“嘣”
一颗子弹径直射向司珲。
周南书耳朵微动,瞬间扑倒在后排座椅上,并大声喊:“珲叔,低头!”
司珲几乎是下意识将身子矮了下去,下一秒,一颗子弹射过后挡风玻璃,在司珲头顶擦过,又打穿了前挡风玻璃。
男人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好险,若不是少主及时提醒,他现在可能已经被爆头了。
“珲叔,掉头,撞他们。”
此时,周南书脸色阴沉可怕,显然是有些动怒了。
“是。”
司珲把车靠边踩停,然后打死方向盘,踩下油门,朝着那两辆黑车撞去。
黑车上的人见状,想要倒车,却发现其中一辆车不好使了,另一辆倒是能动,但却被这辆车别住了。
司珲将油门踩到底,将两辆车推出了二十多米,车头都被撞凹进去了。
见状,黑车上的人只好弃车,从车上走下来六个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
司珲从驾驶座下方拿出另一把枪,上膛后,手搭在车门的把手上:“少主,小心。”
周南书点了点头。
下一秒,两人同时打开车门,滚下车,开枪。
“嘭嘭”
瞬间两个男人倒地,其他人迅速朝他们的方向射击。
一时间,枪声此起彼伏。
周南书与司珲迅速找到掩体,躲在后面。
周南书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是她大意了。接着她给司珲使了个眼色,司珲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起身扫射。
周南书则趁机滚到另一块大石头后面,抬枪瞄准其中一辆黑车的油箱。
”嘭”
紧接着车子瞬间爆炸,火光冲天,热浪席卷而来,靠近车子的几个人瞬间被火焰吞噬。
司珲捂着肩膀走到周南书身旁,鲜血染湿了他大半个肩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到地上。
周南书闻到浓郁的血腥味,眉头微蹙,看向他:“没事吧。”
司珲笑了笑:“少主放心,我没事。”
就在这时,一辆紫色法拉利停在了他们的不远处。
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
“我这是来晚了?”
男人语气轻佻,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周南书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男人摘下墨镜,讪笑说:“诶呀,是我来晚了大小姐,抱歉抱歉,您想怎么罚我都行。”
“行了,别插科打诨了,珲叔受伤了,赶紧带他回去处理一下。”周南书指了指旁边的司珲。
杜亚修早就看见司珲受伤了,干他们这行受伤是常有的事,这点儿小伤,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哥俩好地将胳膊搭在司珲好的那边肩膀上:“走吧,阿珲。”
司珲没有理他,甩掉他的胳膊,走到他那辆骚包的紫色跑车前,坐进了副驾。
杜亚修耸了耸肩,显然已经习惯了,然后他转头看向周南书:“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