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春在赤影冷峻凶狠的目光下两股战战,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触怒了这位春和殿的刽子手,明明是他说要了解东宫那个司农使的性命,怎得自己顺势将他抓来尝两口也不成呢?
“赤影大人,在下......在下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您可否指明道路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已经在这里跪一个时辰了,身子受不住啊!”吴永春跪在地上颤抖地哀求着。
“你身子会受不住?你日日像个老妖怪一般吸食年少男子的精气,你会受不住?”赤影虽是个杀手,但他对吴永春这变态的嗜好一样觉得恶心,说话间便也止不住讽刺挖苦。
“大人......大人您说笑了。在下这也是为您解忧啊!我这把东宫那个小崽子抓来也省的您再往那乡下地方跑一趟呀。我这可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这么说我还得和吴大人道个谢了”赤影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冷声道:“原本让他死在永新县,这个事就是郭溪的烂摊子,东宫的责难自然在永新县。你倒好,巴巴地把人招到你余杭来,做着除掉他和报复王管家一箭双雕的春秋大梦,我问你,若东宫追责下来,你让贵妃如何处之?”
吴永春心想我管你如何处之,若自己保住了性命等到东宫追责下来便向太子殿下卖个乖,让自己能戴罪立功逃过一劫,到时候把脏水都泼到承恩侯身上不就得了。但此刻赤影的杀气太重,吓得吴永春只得磕磕巴巴认错:“是在下的不对是在下的不对。”
“我今日留你一条狗命不过是因为事已至此要你好好善后,东宫那个人的命在你手里,你的命在我手里,希望吴大人你记住。”赤影对一条走狗根本没有一点耐心,他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杨青墨没有被带上公堂,也没有被暂时收监,她被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关进了卧房中。
进门之后她环顾四周,总觉得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卧房里没有太多东西,角落放在一把造型奇怪的椅子和一张精美的跋步床,旁边有个宽大的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皮革制成的圆环、展开有一尺长的银质链条、两头圆润中间弯曲的玉石棍子以及各种造型诡异的夹子。杨青墨伸手拿起那根造型奇怪的玉棍子,触手生凉是块好玉,她掂量了一下玉棍的重量,心想万一来人对她不理,可以此物稍作拖延。
“墨老弟看我这根玉杵可还精美”吴永春不知何时走进了房间,笑眯眯地说道:“这玉杵是我亲自画了图纸、花重金买了昆仑寒玉、专门找玉石匠人定做的。□□焚身的时候就用它,能带来冰火交加的快感,墨老弟一定会喜欢的。”
“吴大人这知府做的真是滋润,昆仑寒玉没有万两黄金可买不下来一块,你这跟玉杵得花掉江南百姓好几年的收成啊!”杨青墨懒得再和吴永春虚与委蛇,开口便是嘲讽。
吴永春丝毫不在意对方语气里的轻蔑,反正玩完了就像往常一样处理掉即可,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费口舌,不如今日玩个尽兴,好好折磨一下这位初出茅庐满身傲骨的司农使。
“别说几年的收成了,只要能让墨老弟快活,就是搭上这江南百姓的命也是值得的”这位江南知府晃动着肥硕的身躯一把保住了杨青墨:“墨老弟,哥哥我有可多花样让你舒服了,一会你可以千万不要憋着,还叫出来就叫出来啊!”
若是在从前,杨青墨定然是没有力气挣脱只得想办法智取。可如今的她,在永新县日日做农活已有小半年,早已不是从前闺阁小姐那般柔弱无力,她举起手中的玉杵狠狠敲在了吴永春的头上,价值连城的昆仑寒玉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短成两半。
吴永春一时间被砸懵了,他松开杨青墨后退两步,摸了摸被砸的脑门,摸到了一手鲜血。
“好!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烈的!多少读书人在老子□□□□吞吐你知道吗?墨青,你就是下一个!”说完,他哈哈大笑踉跄着步伐又一次向少女扑来。
杨青墨皱着眉头,干净利落地从身后架子上取下那根银制链条,绕了几下把自己的右手裹住,看准了吴永春即将靠近自己的瞬间用力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两颗带血的呀从他口中喷出。鲜血溅在少女清秀白净的脸上,于房间李昏暗的光线交错呈现出一种妖冶的美。
吴永春虽比杨青墨身量高出许多且膀大腰圆,但他养尊处优多年加上平日放纵□□,内里早就虚弱不堪。而杨青墨近日来总在阳光下耘田,十亩地的日日用脚丈量,休息之余更是会扛着锄头开辟土地种些小玩意,她看似瘦弱,但身体却结实精壮,力气也比从前大上许多,畏寒的毛病更是几乎不再犯,因此她用尽全力挥出去的拳便直接将吴永春打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杨青墨虽然气喘吁吁,但头脑格外清醒,她将手里的银质链条扔在一旁,转身又将架子上奇怪的皮革圆环取下,走到吴永春身边把他的双手别在背后紧紧拴住。
吴永春虽然没有力气爬起来,但人还是清醒的,他见杨青墨拿着东西走来,嘴里便开始骂骂咧咧:“墨青你个王八羔子,你敢这么对老子,老子要你命,我要你......”
骂声随着一声闷响戛然而止,杨青墨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站起身,而地上的人因为头与地面的猛烈撞击一时间无法再说话,只得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惨叫和□□。
宋砚走得很急,向来从容不迫的太子此刻脚下生烟。吴永春好男色,他玩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疾风搜罗来他这些年草菅人命的证据,罪行累累罄竹难书,那城郊荒地里挖出的几十具尸体经仵作验证,年龄最小的不过七八岁。此时他已是知晓杨青墨被带去了那个肮脏的小院,想到那张即使贴了胎记扮成男子也依旧清丽娟秀的脸庞,忍不住飞奔起来。
心急如焚的太子殿下甚至懒得推院门纵身越过围墙,他隐约听见男子粗重的喘气声和断断续续的□□,顿时气血上涌,一脚踢开了卧房的门。
杨青墨刚休息没多久,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一激灵,抄起地上的半截子玉杵指向来人,可没成想直接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闻见了熟悉的檀香味。
少女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猛然间断裂,巨大的恐慌和害怕终于决堤,直直奔涌上心头,化成了眼泪流淌下来。
宋砚听见她隐忍着的哭声心如刀绞,随即松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