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当机立断,让飞崖营的士兵利用绳索直接下山崖寻找。
“回副将,山洞内有篝火的痕迹,预计不超过三天,还有雪兔的骨头,应该是将军打猎果腹的。”
白平听完汇报,知道宋时定是因为知道时间久了会被困在洞中,才离开此处,向来冷静稳重的副将将目光看向了山中破庙的方向。
一夜过去,宋时被怀中少女折腾的精疲力尽,起初他只是有些旖旎的心思让自己心有不安,可没过多久,杨青墨似是做了噩梦,一直哭个不停,本就高热气喘,这一哭闹几度让宋时以为她要断气。冷,是她哭闹的主题,并且一直把带着些薄茧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探、要取暖。无奈之下宋时只好解开外袍将人紧紧包裹在怀里,她才渐渐停止哭闹。
当然,当宋砚带着人找到杨青墨的时候,看见的也是这样一幅画面。
暴风雪已经停了,没有温度的太阳又挂在了天上,洒下寒冷又刺眼的光芒。而这样的阳光洒在宋砚的身上,却感觉他浑身都燃起了火焰,哦,是冰冷的火焰,让人不敢靠近。
“皇兄来了啊,恕臣弟行动受限,无法向皇兄行礼。”宋时缓缓睁开双眼,对着浑身散发寒气的太子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孤多谢霖王搭救墨青,但她是孤东宫的人,还请霖王将她放开。”
宋时从未见过自己兄长如此模样,二人虽说不上兄弟情深,但至少兄友弟恭,不曾红过脸吵过架。他印象中的宋砚从来都是一副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如今却带着十足的杀气......宋时低头看了一眼还在自己怀里沉睡,或者说昏迷的少女,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墨青如今高热昏迷,请皇兄好生照顾。”
“那是自然。”
宋砚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去从宋时的怀里抱起杨青墨,转身变要离开。
“对了”宋时突然开口:“她左肩的伤口很深,是我帮她处理的,皇兄这样抱着她小心让伤口渗血哦!”
“多谢霖王好意,孤的人,孤自会小心照看。”宋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但嫉妒与自责的心思同时交织让他气血上涌,说完这句话他便直直离开破庙,生怕多待一秒便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是啊,在对待杨青墨的事情上,他从来引以为豪的理智脆弱的不堪一击。
宋时在听完那句话之后,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母亲啊”宋砚望向京城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你帮我挑选的王妃当真极好,我很喜欢。”
宋时是一个很爱笑的人,打了胜仗会笑、与将士们痛饮会笑、巡视城镇和百姓聊天也会笑,但此刻他脸上那种三分宠溺三分羞涩四分情窦初开的笑容看的白平心里发毛。
白平赶到的时候,宋砚一行人刚刚离开,因此他并没有见到杨青墨,而是直接看到了愣在原地傻笑的自家将军,他觉得此时的宋时站在雪地中,好像一棵开满了花的桃树,在风雪中摇曳生姿。白平甚至在想回去要不要请萨满来帮将军驱个邪了。
宋时转身看见脸上带着一言难尽表情的白平,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故作严肃地说:“把我的马牵来,回营。”
但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