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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1 / 2)

克里耶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铺着兽皮的椅子上,眼神直勾勾盯着面色惨白的杨青墨,听她用颤抖的声音陈述自己的目的。

“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人,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购置武器。霖王一党有夺嫡之心,故而殿下此次派我们前来,想要,想要与王上您做些交易。”

“你们汉人内部的斗争,我不感兴趣,我若给了武器让他们联手对付我,岂不是愚蠢至极?”

“并非如此啊王上!霖王的母妃如今后宫勾结前朝,太子殿下已然势微,手中没有任何兵权。而这北境军曾是太子殿下外祖成国公麾下,如今也已成为霖王的掌中之物。若此役霖王战败,再加上通敌的罪名,殿下便可接机收回北境军的管辖权,解决霖王这个心腹大患。”

“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的太子准备拿什么跟我交易?就这么些盐巴和粮食吗?”

“这十石盐巴和十石我们殿下的诚意,另外,若王上愿意做这笔交易,我们还可以添些钱财,好商量好商量。”杨青墨跪在地上,右手抓着一块麻布捂着自己的伤口,每一次开口都能感受到颈部因为声音震动带来的疼痛。但同时,这份疼痛让她更为冷静,忘记慌乱与恐惧,从容且流利地应对克里耶的刁难。

“银钱,我要你们汉人的银钱有什么用?这点东西就想让我与你们做交易,你们这太子也没什么诚意嘛”克里耶站起身,走到杨青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与其要你们这些东西,不如我直接把北境军赶回老家去,到时候这北境十二城都是我的,你这点盐巴粮草算什么?银钱就更不用说了,我让你们用什么交易就得用什么交易。”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王上”杨青墨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语气,劝慰道:“您这想法是没有错,可是您若真要拿下北境十二城也不是探囊取物那般轻松。且不说霖王和北境军实力如何,就单说这次太子殿下来,也是带了些京畿卫的人马来,若真是硬碰硬拿下来北境十二城,只怕是......只怕是咱们天山部放牧都要女人和小孩来了。”

“你在我这说这种话,不怕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狗命吗?”

克里耶说罢突然间发力,一把拽掉了杨青墨手中按压伤口的布,粗糙的麻布狠狠摩擦着伤口,鲜血立马涔涔流出。少女被猛然的力气拽的身形不稳,直直向前倒去,在旁边人来不及搀扶的瞬间便摔在了地上。

“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我的话难听,但我所说句句属实。若真是争个鱼死网破,咱们大家都捞不着好处。据我所知,虽然王上这次与阿诗泰勒联手,但阿诗泰勒的军士远比不上天山部,到时候冲在前线的还是得是王上的部队,若阿诗泰勒王有心得那渔翁之利,只肖拖拖后腿,到时候您带着人马和北境军拼杀损失惨重之后,他便能直接吞并天山部,吞并北境十二城!那才是真正的愚蠢啊!”杨青墨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忍者伤口的剧痛,咬牙切齿地嘶吼到。

王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杨青墨粗重的喘气声。少女伤口还在冒血,那血滴在羊毛地摊上,晕染出一朵朵刺目的红梅,她看着地上的血迹精神有些恍惚,目光所及之处也开始模糊不清,她知道这是晕厥的前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晕厥,后面的事该如何是好?

杨青墨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一只手抚上了颈间的刀口,别人只当她想要止血,除了杨青茗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她纤细的手指狠狠插进了伤口之中。

杨青茗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掐破了皮,他见到妹妹如此痛苦却又坚定的模样,开始悔恨当初的提议。这一仗虽然艰难,但豁出老命去拼杀也不是毫无胜算,他曾设想过许多艰难地情况,甚至提前探测了好了地形,给自己和妹妹留一条生路。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刻的自己居然躲在妹妹身后无法出声,而那个记忆中娇气俏皮的妹妹,现在浑身鲜血目光灼灼,像一面闪着寒光的盾牌屹立风雪中。

克里耶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血淋淋又倔强的身影半晌,突然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汉人太子,好一个墨先生,这笔交易我做了!不过,我要求多加两座城池,黎城和逻城也要归我,答应这个条件,我就答应祝你们太子一臂之力。”

杨青墨一行人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立刻向可怜叩首拜谢。

“墨先生受伤了,带几个巫医去看看,安排两顶营帐给贵客住下。你们可以派一个人回去给你们的太子殿下传信,成了你们便带着黑铁武器回去便是。”说完,年轻的天山王挥了挥手,便上来几位侍女扶起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带领他们走出王帐。

一行人出去之后,发现先前的风雪已经停了,阳光照耀在雪原之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杨青墨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猛然断裂,彻底昏了过去。

自伪装的商队出发后,宋砚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担忧的情绪不停扰乱着他的心神,让他夜夜难以入眠。这一夜,宋砚依旧辗转反侧,忽的听见宋时的声音,赶忙起身披上外衣来到卧房外。

“皇兄,有消息了,正如我们所料,克里耶有附加条件,他要逻城和黎城。”

“墨青做的很好,原本咱们的底线是五座城池,这是孤这样势弱太子孤注一掷的最大能量,允诺多了反而有诈。但此番他只要了两座,定是墨青没有暴露底牌与他周旋,不愧是孤的人!”宋砚得到了杨青墨的消息十分激动,此刻在宋时面前也不在遮掩自己的心思,是兄弟不假,是情敌也不假,他存着示威的心思说出这句话,当然,那些夸赞也同样出自真心。

“那皇兄可知,她遭了什么罪吗?”早看完来信的宋时本就为少女担心,见到宋砚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早先便不认同让她以身犯险的做法,如今看文字描述就觉得触目惊心,他见过她身受重伤的样子,此生绝不愿再看见第二次。

宋砚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瞬间凝固,他冷着脸从对方手里抽过那封信,展了展信纸就这微弱的烛光读了起来。

和杨青茗一样,宋砚也曾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但少女如此坚毅的、不惜自残也要完成使命的做法令他敬佩又令他痛心,一腔对着克里耶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着。

宋砚放下手中的信,面若冰霜,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杀意,开口吩咐道:“收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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