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里也接触过一些女子。都道北境是苦寒之地,寒是一方面,这鲜少降雨、灰尘漫天也是一方面,我之前在江南虽然日子过的也辛苦,但也未有过肌肤干裂的情况,而北境,以及北境以北生存的人,免不了肌肤干裂粗糙,如此肌肤对于丝绸的触感是极为难受的,丝绸柔软精细,它刮手啊!再说脂粉,我朝女子多追求肤若凝脂面若桃花,这桃粉色的脂粉最是吃香,可北境女子总是饱受日晒之苦,游牧女子更是不用说,她们并不爱白皙的肤色,反而是黝黑才为美,这桃粉色的脂粉可不是她们的心头好。”杨青墨将自己的见闻与观察细细说给祝融雪听,后者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那你觉着准备哪些东西为好呢?”
“第一是棉服,北境尚可种植棉花,但是再往北走到天山棉花就无法种植了,因此天山部多穿着兽皮或动物毛织,北境军若是这次棉花种植与棉纺做成功了,那么对于百姓之间的互市绝对是有大大地好处。第二是纸张,天山部有广阔的草原牧场,林场却很少,草纸都只有贵族能用,何况我朝的宣纸,更别提生宣熟宣这些差别了,因此若是用宣纸得了贵族的心,后面对于草纸的销售也是不成问题的。第三则是药油了,正如我前面所说,北境的人时长出现肌肤干裂的情况,寒冬腊月冻疮更是比比皆是,虽然天山部巫医也有土方,但效果确实比不上我朝医官们研制的药油,这对于天山部的人来说可是宝贝啊!”
“言之有理,可这前面两个倒是好说,药油我确实无从下手。这药油的调配都是各家医官不外传的秘方,且我薛记没有药材买卖的许可,这杯羹我当初没有分的上,为了保护父母家业把这最大的药材生意作为筹码送给了福州商会,如今在想入局只怕是难了。”
祝融雪对于商机的嗅觉敏锐,她知道杨青墨的提议是好的,且认为这药油可以说是天山部甚至整个北境必不可少的好东西,但问题就是她没有许可。
祝融雪的父母曾出海寻到过许多药材,由此成为整个福建最大的药材商,但在父母轰然离世后,祝融雪为了保下祖宅和父母的船队,只得忍痛将药行、仓库存货以及航线全部赠予福州商会,以求庇佑,不至于失了父母毕生心血。
“没关系,此事往后我们可以寻求太子殿下的帮助,眼下我们带些别的诚意之物先去探探路子,若能事成,来日方长何愁没有解决办法。”杨青墨见祝融雪情绪有些低落,便出言安慰。
“你说的没错,船到桥头自然直,先走出第一步再说,总有一天我回拿回我父母的心血!”祝融雪的眼里闪烁着明亮的火花,北境军军营一件不起眼的破营房里,两个女孩子熠熠生辉。
而她们所提到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在阳关城最大的酒楼里,对着身着薄纱的美艳胡姬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