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照野跟着无字乐队去的第一个音乐节是“鄂尔多斯世界音乐狂欢节”,小曼自然没有来,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没有旅行团。
阿林来了,不过也并没实现她们想象中的旅行。
第一天,木照野跟着乐队七点出发到新桥国际机场,经历两个半小时才到伊金霍洛机场。一路上光是托运行李,来回搬东西就把她累到要死。
木照野本身就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两个镜头以及一个相机,可是乐队的东西简直是数不胜数,光是吉他就得带三把,还有各种各样的笛子,长的、短的,六个孔的,八个孔的,还有什么手摇铃、三角铁啥的,有时候照野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甚至连笛子和萧也分不清……
这个乐队有五个人,一个主唱,俩个吉他手,也可能另一个是贝斯手,照野分不清,剩下的两个人是干啥的,照野也分不清,只知道其中一个是敲架子鼓的。
大家喊她帮忙拿个乐器,扯个电线,她都是搞不懂的。所幸,后面也就没人喊她帮忙了,境况才算好了些。
收拾完东西,到达鄂尔多斯的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第二天,十一点吃完早午饭,乐队要提前过去现场排练、调音,试试灯光什么的。
照野想着,自由活动的时间可算是来了,于是去火车站接了阿林,两个人准备去音乐节上闲逛。
等两人到了门口,才发现阿林进不去。好在木照野的工作证上没照片,她先进去,然后换另一个入口,阿林假装自己是工作人员也混进去了
事后,小曼指责她俩没有道德。
阿林和照野同时回答:我真该死。
这三个人,总是这样。
距离无字乐队演出开始还剩半小时,木照野才带着程林去主舞台。到了才发现,上一个乐队正唱的火热,台下观众情绪高涨。
木照野只能留下程林自己进去。
敲架子鼓的问她,一会儿拍照需要我们摆Pose吗?
木照野答,不用,抓拍会更好。
另一个人问她,要先拍个合照吗?
木照野答,不用,我会在最后一首歌的时候换广角,最后和粉丝一起拍大合照就可以。
还有一个人问她,能把我拍瘦点吗?
木照野答,后面我修图试试。
她问,最后一首是啥?
主唱答,做个美梦。
就这样,木照野与无字乐队的第一次合作开始了。
结果,不尽人意。
演出结束,大家提议去吃羊肉串,木照野说想带个伙伴一起过去。就这样,阿林也认识了这群人。
炉子那边,乐队的人在烧烤,炉子这边,木照野在选片。虽说拍的时候,感觉就不是很好,没想到导出来之后,才发现百分之八十都是废片。单是一个大合照,不是这个闭眼了,就是那个表情在扭曲……
只能靠修图了。
主唱说,先别弄了,先吃饭。
木照野头也没抬的答道,宣发肯定是越快越好啊,粉丝等着看了。
另一个说,先吃呗,这羊肉真不赖。
她并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回答,马上马上。
阿林用胳膊肘捅了照野两下,照野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
是的,木照野只要一开始工作,就会沉在其中,停不下来,直至结束,学习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才22岁的她颈椎就已经很差了,腰也不是很好。如果需要经常对着电脑的话,她必须得借助颈托才能把头撑起来。
她总是说一句话,头要掉了,头要掉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真吓到过小曼和阿林好几次。
后来,小曼和阿林也劝说过她几次,都被她用一句话反驳回去了。
“INTJ断情绝爱,一生只想赚钱和自己当老板。”
一顿饭后,木照野终于弄明白了,主唱叫许安文,看着像吉他手的那两个,胖的叫松子,瘦的叫诚邺,敲鼓的那个叫大熊,剩下的一个叫唯宇。
到酒店后,木照野接着修照片,剪视频,阿林则是呼呼大睡。
十一点半,终于弄好了。木照野才反应过来,大家都睡了,找谁确定呢?发哪个平台呢?平台账号密码又是多少?
照野思忖了半晌,还是决定给主唱发个消息,问一下。
对方秒回,说去楼下大堂会合。
俩人商量了半天,又在各个平台开通了官方号,发完照片,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许安文提议,出去吃早饭。
木照野说,不想去,想吃泡面。
许安文说,那去便利店。
四点,阿林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
照野答,外面吃泡面,四十分钟后回去。
阿林问,有其他人吗?
照野答,有个同事。
凌晨四点的鄂尔多斯真是冷啊,尽管现在正是盛夏,穿着短裤短袖的两个人还是有些瑟瑟发抖。不过好在两个人在离酒店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就找到了一家便利店。许安文很好奇她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颈托,照野答,头快要掉了。
安文说,是不是今天太折腾了。
照野答,没有,很多年的老毛病了,早已经习惯了。
这家便利店不大,两个冰箱,三排货架,靠着窗户有一排很高的桌子和椅子可以坐下来吃饭,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木照野的头太沉了,颈托都有点托不住了,她只能用自己的手捧着下颌骨,尽可能地让自己舒服点。正是如此,她没有办法低头去看货架底下有什么,更没有办法抬头去看货架高处有什么,只能平视,平视之处,都是些薯片、锅巴,并没有泡面。
安文看出了她的窘境,于是问她,吃哪个?
照野平静的答道,汤达人辣白菜。
便利店太安静了,只有一壶水从平静慢慢地沸腾,便利店员工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摇摇欲晃。
照野看着窗户外面的红绿灯交替着闪来又闪去,路上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她才想到,这个环境,有点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