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还听不懂谢脂雪的意思,纷纷看向云翩然。
“你这丫头什么意思,莫不是说我家圆球是被云丫头毒死的。”沈宴苍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他双眼含怒,就像一头护崽的狮子。
“小三,闭嘴!”沈新月的声音响起,眼神在谢脂雪和云翩然中徘徊。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知道的从实说来。”这语气,便是认定圆球的事和云翩然有关系了,一时,众女哗然,大多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哐当”云翩然身后的绘春突然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
“奴婢,奴婢看到是云姑娘旁边的玉瓒姐姐做的。”
此话一出,场面一时喧哗起来,沈新月几步走到绘春面前,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撒谎。”绘春垂着头,并不敢看人。
云翩然心下冷然,盯着地上的绘春,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云姑娘,她说的玉瓒可是你身后这个丫头。”沈新月转头看向云翩然。
并未等她开口,玉瓒主动站了出来。
“回沈小姐,奴婢玉瓒正是云姑娘身边的丫头,至于绘春说得对圆球投毒一事,奴婢并不知情。”
“你说是这丫头投毒的,你可有证据?”沈新月冷目灼灼,看着地上的绘春问道。
“奴婢看到姑娘们在作诗时候,玉瓒中途离开,回来时候神色慌张,偷偷往荷包藏着东西。”绘春抬起头,指着玉瓒右手荷包,她目光笃定,似乎真的看到一般。
玉瓒摘下腰间的荷包,递到沈新月跟前。
“奴婢荷包里什么也没有,不信姑娘大可以检查。”玉瓒目光坦然,不像作假。
沈新月身边的嬷嬷拿过荷包,那嬷嬷一阵翻看,最后找出两粒碎银和一方手帕。
嬷嬷冲沈新月摇摇头,绘春不可置信地看着荷包,似乎想把它盯穿。
“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明明……。”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没做过,荷包自然没有,倒是你,莫不是贼喊捉贼。”玉瓒定定地盯着绘春,像看进她心里一样。
绘春眼神闪躲,往后瑟缩一下,却依旧嘴硬道:“我没有,我真的看到你偷偷摸摸出去了。”
“沈姑娘,奴婢是出去了没错,但也只是去方便,倒是绘春,没有证据就乱指认,奴婢希望也可以搜一下她的身。”玉瓒指着地上的绘春。
“奴婢、奴婢…。”绘春支吾着,眼神却偷偷看向谢脂雪的方向。
谢脂雪指甲深深嵌进肉中,恨恨地看着绘春,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来人,给我搜她的身。”
沈新月旁边的嬷嬷走了过去,对着跪地的绘春一阵检查,不一会就从绘春身上搜出一个荷包。
打开一看,一个白色宣纸里面包着白色粉末。
场中众人看着那粉末,不少人惊呼“竟然是她!”
地上的绘春在看到荷包的一瞬间就已经几乎瘫软在地上,她看向玉瓒,一脸的不可思议。
嘴里嗫嚅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谢脂雪身体紧绷,就像随时都会断掉的琴弦,她的右手紧紧抓住旁边冬儿的手臂,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这是什么?”沈新月指着那老嬷嬷手中的东西问道。
“这,这……。”绘春看着那包东西,不禁往谢脂雪的方向看去,却看到谢脂雪满眼充红,她不由得掩面哭了起来。
云翩然冷笑,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绘春是自作自受。
“来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沈新月说完,看向云翩然。
“云姑娘,你没意见吧?”
云翩然含笑摇头“自是没有。”
她虽然觉得随意决定人的生死有些残忍,但这绘春当时栽赃她的时候也没想过她不是吗?
“谢大姑娘,你呢?”都是在后宅摸爬滚打的贵女,这点小伎俩哪里还看不明白,沈新月看似询问,实则敲打。
谢脂雪顿时脸色全无,笑得比哭还难看。
“自是没有的。”
她话音刚落,绘春哭喊着从仆从手里挣脱。
“大姑娘,替奴婢照顾好家中母亲。”
边说边往院中假山处撞去“砰”的闷哼,绘春倒在地上,额头处鲜血直流。
“啊!”贵女们发出尖叫,有的退后几步,有的捂住嘴。
云翩然看着地上绘春死不瞑目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见谢脂雪直接晕死过去,旁边的冬儿扶着她,也是一脸惊骇。
“还不把人抬下去。”沈宴苍吩咐家仆。
沈新月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谢脂雪的方向,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云姑娘,谢大姑娘就麻烦与你一同回去了。”
“自是可以。”云翩然倒不是好心,只是这谢脂雪本是同她一同来的沈府,如今她晕倒了,面上还是要照顾一二的。
只是,在场的大多是人精,就算当时没想清楚,事后哪里还不明白,这都是谢脂雪自导自演。最主要还害死了国公府的爱宠,这谢脂雪和沈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云丫头,我送你回去吧。”沈宴苍从后面追上来,今日的事他是后知后觉,想不到这丫头还有几分聪慧。虽然想不通其中关翘,但必定是早有谋划。
“不用了,两府离得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你同我回去倒还尴尬。”
云翩然说得是实话,今日后,谢脂雪的脸面可算是在京都贵女圈扫地了。她设计陷害别人,还得罪了沈家的人,要是沈宴苍送她回谢府,那苏琦柔脸色不知怎么好看呢。
当云翩然一行人回府,苏琦柔早就收到消息等在大门处。
谢脂雪晕倒没多久就醒了,下了马车看到大门处的苏琦柔,她快走两步,哭着扑到苏琦柔怀里。
“雪儿,怎么回事?”苏琦柔边说,边看了一眼云翩然。
“大夫人。”云翩然自然地和她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