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把他抬到里面房间去。”云翩然站出来,指挥着其他人。
二狗听见了,二话不说,上前扶着那人,同行的侍从也反应过来,两人架着往里面去。
“大娘,你去厨房多烧点热水,其中一个放点盐和糖,一会儿端进去给他喝。另外的弄热一些端房间去。”
云翩然边说,边跟着二狗他们的方向往里面去。
“云姑娘,你知道怎么回事?”寒叔看着淡定指挥大家的云翩然,他记得似乎上次公子受伤云姑娘也是淡定指挥少微。
“我也只是猜测,但总比看着什么也不做强。”云翩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总不能就看着。
“姑娘尽管一试,这次出行是我莽撞了。”身后男子的声音有几分低沉和自责。
云翩然微微点头:“我尽力。”
房间里,那男子已经被二狗和同伴强行按在床上,只是他却依旧神志不清,胡乱挥舞着。
“你们先把他衣服脱掉,找些干净厚实的衣服换上。”
云翩然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这是古代,她一个女子,自是不能随意看男子换衣服的。
正好这时厨房的热水端来了。
“把有糖和盐的热水喂他喝下,其余热水给他擦拭身上,然后去拿个炭炉过来,烧旺些。”
云翩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不远处,男子看着在门口伫立的女子。
可能因为一直忙着,她的额头已然沁出了薄薄的汗,几根青丝在上头,白皙透亮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株纯洁高贵的白玉兰尽享芳华。
吩咐完这些,云翩然才松口气,她抬头看向外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但愿真如她猜想的这样,这人只是患了失温症。
从他意识模糊不住地抽搐,明明很冷却脱衣服的表现来看,和她曾经在新闻上看的马拉松比赛中有几人同时死亡的情况有些相像。
新闻中心那几人也是不明不白就死亡了,而且死后发现都没有穿衣服,当时好多人就说是失温症。
他们一行人冒着大雪本就行驶了好几个时辰,如二狗所说这人是在方便中出现症状的,应该就是室外太冷,他身体抵抗力太弱造成的。
“翩翩。”二狗从里屋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云翩然看向里面,床上的人已经没有先前激烈的抗拒,那侍卫正在给他擦拭身体。
“应该没事了,体温上来了,只是暂时还没有醒。走吧,我们去正堂那边。”
正堂,寒叔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热茶和暖炉。
“姑娘过来了,公子可知道?”寒叔看着云翩然,刚才在门外他看到云翩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云翩然摇头,不知道谢长风此时可知道了,至少她走得时候是不知道的。
“最近风雪这么大,你和二狗出来又没回府,我担心就想着来看看。”
“唉!”寒叔叹了口气,却不方便多说,这云姑娘胆子可真大。
云翩然又看向对坐的男子“这位公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在下萧凌今日还没多谢云姑娘,想不到竟又遇到了。”男子端坐对面,如玉的容颜,眉目清俊,雍容华贵的气度自周身倾泻而出。
寒叔也注意到这点,他随着谢长风南来北往见的人自是不少,如萧凌这般风华无双的确是少见。
“原来你们早就见过了啊!”二狗见自己被云翩然“冷落”忍不住插嘴。
“之前在来的路上巧遇萧公子,我们一路同行。对了,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二狗他们此次来就是为了此次雪灾对田庄的影响,一路过来看着情况并不乐观。
“我去地里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全被雪覆盖了,明年开春的农作物也受影响。具体怎么办,到时候回了京都还要公子出主意。”
说起这次雪灾,众人脸上阴云密布。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农户出身,靠天吃饭。现在这种情形,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难的。
“听说风吹岭北边的稻花村受灾更严重,也不知怎么样了。”萧凌本是要去稻花村的。
“那边我听说好多牲畜都冻死了,去稻花村的路也封死了,官府也没派人来。唉,里面的村民只能靠自己了。”说起这次突如其来的雪灾,大伙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公子,常乐醒了。”萧凌的侍从走进来,他语气中有几分激动,同时也看了一眼上座的云翩然,这女子看着柔弱,遇事沉稳有担当,他不得不高看一眼。
“是吗,让他先好好休息。”萧凌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淡淡地吩咐道。
“云姑娘,明日二狗送你们先回京都,雪再下下去到时候马车都过不去了。这里你就下来也帮不上忙。”寒叔的语气有几分沉重,如果云翩然出事了,公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知道自己救下来的确也帮不上忙,看到二狗没事,她就放心了。
云翩然点点头,没拒绝。
“云姑娘。”正欲回房的云翩然被叫住,她转头,萧凌正站在台阶下不远处。
“萧公子有事?”
“云姑娘明日就要回京都,可是谢家什么人?据我所知谢家和云家并没有往来。”
见云翩然面露诧异,他又补充道:“云姑娘救了常乐,萧某定当感谢,常乐虽是我身边仆从,却与我一同长大。”
“我只是暂住谢家,至于其他,我与谢家的确无瓜葛。”说起自己在谢家的身份,的确,云翩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谢家,看来回去后要好好谋划了。
“如此,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等回京后再谢姑娘救命之恩。”
“公子客气了。”云翩然转身回了房,房里,玉瓒给她准备好了汤婆子。
“姑娘也早些睡,得知二狗无事,你也应该放心了。照我说姑娘何必巴巴地赶过来,他一个男子还要姑娘操心。”玉瓒的语气对二狗颇有几分不满,姑娘对二狗太上心了。
“二狗与我已经算是亲人了,我把他当弟弟的,况且他心性与孩童无异,我护他也是应当。”玉瓒这小丫头对她平日也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