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刘正风不免为难。
从今以后,刘正风只能退出武林,不算是衡山派的弟子了!”
群雄见他封官,对这一切自是早有预料。有人觉得人各有志,有人觉得他自甘堕落。
衡山掌门莫大先生想必觉得此举,也实在有损衡山派光彩,所以才恼怒不来。
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才是,可心思各异,谁也不开口说话。
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
刘正风又看向四周,接着道:“我门下弟子如愿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
向大年、米为义等刘门弟子伤感拜倒,人群当即矮了一片。
群雄中一些再傻的人,也明白了,刘正风为何要在最后时刻,强捧卓凌风了。
还不是为了这帮徒弟!
但又一想:“也是,为人师表,当得如此!若为了自身,顾求颜面,也算不得真正的英雄好汉了!”
对刘正风“跪舔”卓凌风的行为,倒是多了几分理解。
因为他们谁不希望自己师父,有朝一日为了自己,也能去跪舔一把别人了?
刘正风又看向门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甚是惭愧。
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
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
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做个见证。
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也不参预了。
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啪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
他折断长剑,顺手将两截断剑挥落。
“嗤嗤”两声轻响,断刃插入了青砖。
群雄只从断剑入砖之声,就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他将其毫不费力地折断,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他是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卷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
一时间场上人人屏息观看,气氛紧张到凝固了。
人人都知道,只要刘正风的手在金盆里一过,日后再无衡山派刘三爷,有的只是朝廷参将刘正风了!
忽听大门外有人厉喝:“且住!”
刘正风微微一惊,双手便不入水,侧身抬头,要看喝止自己的竟是何人。
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认得这面旗子之人,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群雄几乎一起看向了卓凌风,有些幸灾乐祸之人,心道:“这位置,你可坐好了!
这下可得闪了腰了!”
卓凌风却是一脸淡然,就仿佛没听到嵩山派这句话的意思。
只听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
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他脸上虽露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
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左冷禅门下弟子“千丈松”史登达。
听得衡山派
说着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定逸师太甚为欢喜,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
话音未落,忽听卓凌风一声高叫:“师太,慢来!”
定逸师太眉头一皱,道:“卓少侠,你有什么话说?”
众人暗道:“哈哈,可有好戏瞧了!
这首座就那么好坐?”
卓凌风肃然起身,凝声道:“师太,你我之辈,或许喜欢快意江湖,至死不悔!
可人各有志,刘三爷既然厌倦了江湖生涯,金盆洗手未尝不可!
再者说了,今日天下英雄齐至,只为见证刘三爷金盆洗手,封剑归隐,此刻你若阻拦,岂不叫他出尔反尔,让江湖好汉引以为笑呢?”
他深知定逸师太不知嵩山派用意,还以为他们真实目的与自己一样,只是不希望刘正风去投靠朝廷,见左冷禅发令支持,还很是支持。
也只能开口将她的话打断,免得与这热心肠的老尼对上。
定逸师太头脑简单,听了卓凌风这话,颇觉有理,一皱眉,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此时若阻拦刘师弟,着实让他难做人了!”说着重新坐回椅子。
史登达瞧见卓凌风挡了定逸师太,面上顿变。
在这种场合,能得定逸师太称一句“卓少侠”的,除了如日中天的“终南一风”卓凌风,他也想不到
可史登达是左冷禅一众徒弟中最富智计之人,当下抢上一步,干笑道:“这位兄台可是卓凌风卓少侠?”
卓凌风眼睛一斜,冷冷道:“谁是你兄台,凭你也配?”。
史登达勉强忍住怒气,铁青着脸,道:“在下虽说不值一提!
可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阁下还请慎言!”
说着身子一转,看向刘正风,右手高举锦旗,肃然道:“刘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