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作为失败者,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好在他的冷口冷面武林知名,也不怕别人说他不懂礼数。
汤英鹗身为嵩山派副掌门,自是深知师兄心意,缓缓道:“卓大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卓凌风冷冷道:“我跟左冷禅讲话,你插什么嘴?凭你的分量够跟卓某摆道吗?。”
汤英鹗气得心肺皆痛,看向方证大师道:“大师,您老如何说?”
方证只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卓凌风笑道:“你也不必为难方证大师!”
说着双眉一挑,敛容正色道:“在下恩师乃是全真高道,他昔日收我为徒之日,对我说,他不期望我将全真教发扬光大。
只须牢记一点,武功乃世上最快的利器,以之行善,其善无穷;以之为恶,其恶亦是无穷。
他曾要我发下重誓,一生之中,决不可妄杀无辜之人。
可这世情诡险,人心难料,是非难辨,好人或许是坏人,坏人说不定其实是好人。
毕竟昔日全真教也好,还是今时今日的少林武当也罢,都是武林魁首的体量,可门下却没少出不肖之徒!”
说到这里,方证大师与冲虚道人非但不以为忤,反而不由点头。
方证大师更是说道:“尊师之言振聋发聩,真乃当世高人,我等竟缘悭一面,真乃人生憾事!”
嵩山众人却想,幸亏他没在,若在我们不得交代在这里了。
以费彬等人的想法,左冷禅亲自出手,带领众多高手,面对卓凌风与他师父,也能战而胜之。
却没想到,一个卓凌风就险些让他们全军覆没,若再加上他师父,估计少林寺的人来,也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当然,卓凌风内功有成,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何谓世事难料,这就是!
卓凌风接着道:“也正因如此,恩师见我太过气盛,让我常存忠恕宽容之心,那么纵使出手,也就不易误伤好人了。
所以我在衡山城时,对嵩山派大留余地,也曾有虚言恫吓之嫌。
可适才尔等围攻于我在前,又以毒针害我在后,我命悬一线时,却动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毒念。
倘若能得生路,我会不择手段,不计时间,将你嵩山派上下满门良贱,杀个干干净净。
你们会偷家,我也会!
你们会用毒,我也行!
我宽容,别人恶毒,我也太吃亏了!
师父教我的,也不一定都对!”
他这番话太过惊世骇俗,饶是方证大师与冲虚道人的定力,也不由背脊生寒,面面相觑。
他的想法手段如此骇人听闻,一旦真是如此,那会是武林古今未有的大血案了!
与之相比,他直说师父不对,更是闻所未闻了。
武林之中最讲究尊师重道,纵然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敢在人前说自己师父不对,他这就是正儿八经的大逆不道了!
但想到嵩山派如此对待卓凌风,也尽是默然,均想:“他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心存埋怨,也在情理之中!”
但听卓凌风语气一缓道:“可是少林高僧突然出现,不才心想:我卓凌风何德何能能够劳驾少林方丈亲自莅临,他固然是慈悲为怀,想要救我性命。
但肯定也不想,奔赴千里,所救之人竟是一个不分好歹、不知进退之人!”
“不分好歹、不知进退”单刀直入说了出来,很是厉害。
方证、冲虚知道卓凌风精明无比,若是巧言遮饰,他非但不信,还有失身分。
方证合十说道:“岂敢!”
冲虚霁然色喜道:“卓大侠见事通明,贫道佩服!
魔教对我武林正道虎视眈眈,二位都是我武林正道领袖之人,倘若真的彼此不退不让,岂不给予魔教可乘之机?”
卓凌风摇了摇头:“我卓凌风今日吃了亏,纵然对嵩山派千恨万恨,可也没道理当着二位的面再不依不饶。
冲虚道长,这一点,倒是不用再说,否则适才我就直接出手,也就不需要再多言了。”
卓凌风一身傲骨,能够有时间疗伤全赖少林寺及时出现,他又怎会没口子的再对左冷禅等人出手,且不说能不能成,他就丢不起那人!
若如此,那不是快意恩仇,而是不要逼脸,日后传出去,必然人人齿冷!
冲虚虽然讨了个没趣,但知他武功高绝,心高气傲,倒也胸无芥蒂。
卓凌风凝神谛视左冷禅片刻,冷冷道:“今日有少林武当掌门人在场,打是不能再打,可你嵩山派太保折损多人,我亦险些丧命!
你内心不想放过我,我也不想放过你,正好当着两位武林泰斗,你我拿个章程出来,也让此事彻底有个了断,你说对吗?”
方证与冲虚心中顿时茫然一片,卓凌风说的很清楚,今日给他们面子,不再追究,可过了今天,他还要了断。
那这……
左冷禅野心勃勃,他们希望看到他的阴谋败露,但绝对不希望他真的消失!
毕竟五岳剑派做为直面魔教的
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少林武当以后就得首当其冲了。
左冷禅对卓凌风的怨恨也是无以复加,自然也想听听他的“章程”,道:“愿闻其祥!”。
卓凌风道:“丁勉因我而死,嵩山派名声因我而损,你找我报仇,合情合理!
那你嵩山派擅自登峰,只要上峰之人也都该死,也是合情合理。
可嵩山派的旁人听命于人,杀之有悖情理,更违恩师教诲。
你作为一派掌门,任何事都要有担当!所以一切恩怨,只落在你们二人身上解决,有无道理?”
方证冲虚心下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将仇恨转嫁到嵩山所有人上,这就是大好事。
左冷禅淡淡地道:“这话不错!”
卓凌风微一颔首:“既如此,你我二人订一个赌约!”
这话一出,饶是左冷禅定力超凡,此时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他心知肚明,当着少林方丈、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