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连九族”
他是如何笑着说出这种话的?
就像是谈论家常便饭。
云栀意吓得脸色微微煞白。
龙少席的狠戾,她见识过。
说一不二,绝无虚言。
而她不知道,他已经下达了密令。
整个龙氏以及尼古部落的人,都对她这张脸极其熟悉。
从今往后,凡是在他的地盘上,敢伤云栀意的人,都会连累全族,五马分尸都是轻的,丢去鳄鱼池里喂鳄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谁敢动她分毫,必定连累全族的命运,稍不谨慎就是灭门!
谁会那么不长眼敢动她?
只怕家里十八代祖宗轮番投梦,祖坟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别怕。”他的声音温柔着哄慰。
“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了?”
他掀开袖子。
露出了那三个红色的字:【龙贱席】
“我在你身上刻了一个字,你还我三倍,还捅了我一刀,如今,还不能放下对我的偏见,重新认识我吗?”
云栀意疑惑的看着他。
心里是生出了愧疚的。
要不然,她不会每日被梦魇缠绕…
但她知道。
这个男人多么狠戾,她不想与他更深入的了解,也没什么好了解的,仅限于此。
“龙少席,你把手上的字洗了吧。”
“洗了也有痕迹……再说了,我不打算洗。”他唇角勾出些许笑意,竟又变得轻浮起来。
“这是阿云对我的爱,爱的烙印…”
“你神经!”云栀意忙不迭吐槽,“那是对你的恨还差不多。”
“你真的对我只有恨吗?”
“……”
云栀意不理他。
转身走了,径直上楼去。
身后传来他的声:“云,别走…”
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说好今天带你去镇上的,你回来这么晚,我明晚再带你去吧。”
“不去。”
云栀意头也不回的上楼,不敢,也不想和他再扯上关系。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女人能招架的!
跟在他身边,随时都有伤了、残了、甚至是丧命的风险。
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生,还会被他做成标本,放进博物馆进行展览!
“你想让我放了夜渊吗?”
身后传来一句冷不丁的声音。
她忽然顿住了脚步。
站在楼梯口的瓷砖地板上。
头顶洒下昏黄的灯光。
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睨着,“我想听真话。”
“想。”她也不藏着掖着。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香蔓和夜渊,你知道的。”
“嗯。”他应着声。
却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将她身上的黑色风衣外套脱了。
目光盯着她身上的冰蓝礼裙,又掠过她的眼,“阿云不敢看我?”
她别开了脸。
后退两步,背部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我干嘛要看你?”
“有本事你看一眼…”他笑了声,目光凝着她微红的脸。
“从前在爱琴海,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都过去了!”她迈开腿,就要走了。
一只手挡在她的前面。
“在聊聊?”
她忙缩了回去,背抵瓷砖,视线瞪着他拦在眼前的手:“龙少席,你的手不想要了是吧?信不信我拿刀把它剁了!”
“我怕过么?”
他的身影挡在女人面前,纹丝不动。
“就连你拿枪抵在我的脑门上,我都没有怕过。”
他被她骂过、打过、捅过、巴掌打,棍子打,脚踢、放火烧…
他还怕什么?
他的脾气真的很混,云栀意拿他没办法,眼里染上泪光。
“龙贱席!你轻浮放荡,没底线。”
哭了?
头顶洒落着昏黄的光晕。竟衬托得气氛几分暧昧。
他伸出手,覆上她的眼尾,拭去泪光。
“别哭,逗你玩呢。”
“以后不要不理我了,一天没见你,心里难受的紧…”
她推开男人的手。
快步跑上楼,冲进房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没两分钟。
她才想起来,厉阈野的外套还在他手上。
于是,她又打开房门跑出来。
刚一开门,竟是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膛很硬,就跟石头做的一样。
她撞疼了脸,才惊觉发现,他就站在房门口。
离谱的是,厉阈野的外套,竟被他穿在了身上。
他穿着厉阈野的外套?!!
她惊恐了一阵。
“龙少席,把外套还我。”
“喏。”他递过来一件名贵的西服。
这件西服外套,是他的,不是厉阈野的。
云栀意一巴掌拍开。
“我不要你的衣服,我要他的衣服。”
视线盯着男人身上的黑色风衣。
“这是厉阈野给我的,你怎么好意思穿的?!”
变态!
这男人真是个奇葩!
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奇葩!!
他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还挺合身的:“他是我曾经的大哥,你不知道吧?小时候,我也经常穿他的衣服。”
就,还挺喜欢的。
“你、你!”云栀意瞪着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阿云,你穿我的吧。”他将西服套在女人身上,还替她拢了拢。
“无耻。”
云栀意扯开衣衫,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