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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首战朝廷(1 / 1)

当夜众位好汉皆大醉而归。

翌日一早,王伦果然遵守承诺,一边跟着林冲连日操练、打熬身体;一边把那梦中习得的枪棒招法传于林冲。

两人扬长补短、互相提携,林冲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王伦更增益神速,大有一日千里之感。

这一日,王伦与林冲刚走了一路枪法,忽然见晁盖连着朱贵走将过来。

简单叙礼已毕,朱贵报道:“王伦哥哥,郡里密探传来消息,济州府团练黄安,带领约有一千人马,奔石碣村而来,早晚攻打山寨。请哥哥定夺!”

晁盖略有忧虑,问王伦道:“兄弟,官军将至,气势不小。如何迎敌?”

王伦笑道:“不须兄长挂心,自王某创立山寨以来,多有官军前来找事。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并无大事。”

于是请群雄都到聚义厅议事,先叫朱贵回酒馆密切关注四方消息;又唤阮家三个,附耳低言道如此如此;再请晁盖、林冲受计道,有劳二位这般这般;最后把杜迁、宋万也分付了。

不过半天功夫,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官军前来厮杀。

原来是济州府观察何涛,先前因生辰纲捉捕晁盖,被阮小七割下两个耳朵,放了回去。

何涛心中如何不恼?近日探听晁盖一伙上梁山泊入了伙,便禀报至济州知府张叔夜。

叔夜职责所在,遂派下团练使黄安,领本州官兵一千余人,多乘船只,来取水泊。

且说团练使黄安辞别张叔夜,带领人马浩浩荡荡开到石碣村,找了两个石碣村的渔民当向导,留些老弱看管马匹,带精锐坐数十只小船,摸到梁山水泊深处。

官军正行走间,看看渐近滩头,斜刺里荡出来三只小船,每只有四个人划桨,船头上立着一个人,远远看去模样相仿,都一般打扮。

两个向导认得的,便对黄安说道:“这三只船头上三个,就是大人要捉的贼人。一个是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叫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作活阎罗阮小七。”

阮氏三雄也看向这边,小七先骂那俩向导:“张五、王六你这两个泼皮忒不知好歹。乡里乡亲的人,就平时有些口角又值个甚么?今天倒带一群狗来捉爷爷!”

那两个既然敢来,也豁出去了,回骂

道:“腌臜玩意阮小七!先不说甚么生辰纲,就梁山泊那强人不让大伙下水捕鱼,分明是断了俺们活路。

你们三个兄弟,号称‘义胆包身,武艺出众’,不为乡亲们主持个公道也便罢了,居然跑上山寨撞畴入伙!多少乡亲指脊梁骨骂恁,今天又有什么面皮来说俺们?”

原来石碣村背后石碣湖,乃是一洼小水;再往后连通梁山泊,咋则是八百里大泽。

往日里石碣村老练的渔民、会水的好手每天到梁山泊内打渔,鱼虾水产应有尽有。虽不能凭此发迹,也足够养一大家子衣食果腹。

偏偏王伦占了梁山以后,就封禁了水泊,不让外边船儿入内捕鱼。

石碣村渔民从此就只能在石碣湖里逛荡,少了顶大一个进项。说绝了活路有些夸张,但也确实让这本就不宽裕的生活愈发艰难。

“呃……”事出有因,张五、王六这一阵抢白,反而把阮小七怼的失语了。

阮小二看着不是头,插话道:“两军阵前莫逞口舌之利,全凭本事说话。兀那将官,俺们兄弟就在这里,有本事来拿!”

说完三只船唿哨一声,一起便回。

团练使黄安下令道:“众人与我一齐并力向前,拿下这三个贼人,我自有重赏!”

两边四五十只船,一齐领命,发着喊向前杀去。

三阮三只船前面走,背后官军船跟着,看似离得不远,却总是差一步赶不着。

官军上把箭射将去,三阮各去船舱里拿起一片青狐皮,遮那箭矢严丝合缝,官军亦无可奈何。

如此走了六七里,愈发到了芦苇荡深处。两个向导心中没底,告黄安道:“大人,就这片地已到水泊深处。俺们弟兄也少有来过,暗流旋涡并不熟悉。不如稍退,再做打算!”

黄安脸色阴沉未定,正犹豫间,前边三条小船突然提速,转过个几个弯角,芦苇丛中不见了踪迹。

这下倒好,想追也找不到由头。

黄安只得把白旗招动,叫众船不要去赶,一发转头回来。

顺水行舟追人易,逆风停船转头难。官府船本就略大,周边又都是芦苇荡,这么一折腾,阵型便有些凌乱。

黄安万没料到,原本遁走的阮家三个此时又回来了。

三条小船当先,背后跟着十数只船,都只是这三五个人,手中摇着红旗、嘴里吹着胡哨,飞也似赶来。

官船才拨得转头,还未后撤。黄安只得舞起令旗,招呼众船再兜回来迎敌。

正手忙脚乱的时候,只听得芦苇丛中一声炮响,四下里红旗摆满,钻出四五十只小船,船上弩箭如雨点射来。

官军这可就慌了,头不顾腚、腚不顾头,你拥我挤,可巧都成了箭靶子。

黄安再三呐喊摇旗,已是全无用途。没奈何,只得就与身边三五只小船夺路而走。

等黄安冲出战团,远远再回头看时,不知何人燃起了火,芦苇荡里已是火光漫天。

好在跟来的官军大都会水,一个个“噗通噗通”跳下水里。多少也逃得性命,虽然不免被捉的命运。

黄安欲哭无泪,招呼着小船向后疾退,茫然间又失了道路。两个向导战战兢兢,一时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说来也巧,这三四只船、十来个人抱头鼠窜,远远看着前方似有陆地,以为逃出了生路,赶忙驾着船靠岸。

好死不死,上岸的地点名叫——金沙滩。可不正好撞在贼窝窝里,却把正在这儿滩上踮着脚、伸着头等战况消息的王伦吓了一跳。

也幸好棉里针张奇不放心王伦自己,领了队喽啰在这儿陪着。

撞上来的功劳自然不能让他溜了,张奇一马当先领着二三十喽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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