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旁边摆着花瓶的抽屉里有云南白药,你快去拿一下。”
说着张黎莫不管不顾的将林浅疏打横抱起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双高跟鞋早已被甩在一边。
“除了这还伤哪了?”
虽然自己的肩膀有些疼但她仍坚定的摇摇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张黎莫对自己着急,疼是真的疼,但莫名有一丝窃喜。
张黎莫轻轻握住林浅疏扭伤的脚向上抬起,下一刻林浅疏便惊呼出声,她今天穿的可是纱裙,虽然里面有条很短的底裤但这么直白的动作还是让她有些不适,下意识捂住了两腿中间。
张黎莫并没注意这一举动,他只以为是自己下手重疼到了林浅疏,于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将她受伤的脚放在了沙发扶手上。林浅疏见他没什么多余动作也没深究,随意的拍了拍白衬衫上的灰尘安静的躺下。
不多时宋严把云南白药送了过来,见到眼前的场景也识趣的离开,大厅内独留林浅疏和张黎莫二人。
张黎莫接过云南白药对着空气喷了两下确定没问题后才对准林浅疏有些泛红的脚踝,冰凉的触感穿透脚踝沿着神经线直奔大脑,略微的刺激感让林浅疏下意识的想去摸。
“别乱动,”张黎莫看出了她的意图,柔声说道。
“你确定身上没别的伤吗?”张黎莫喷完后将药瓶子收起默默看着林浅疏,“我记得你被柜子拍到了。”
“没有啦,伤是没有,倒是一身的灰。”
林浅疏一边笑一边随意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拍打时不小心牵动了肩膀上疼,到底还是没忍住,一瞬间放大的瞳孔让张黎莫察觉到了什么。
“肩膀受伤了?”
“没事,不疼。”
林浅疏越是装,张黎莫的疑心便越重,望着林浅疏有些做贼心虚的眼睛片刻。张黎莫一声不吭的走到门脸房对外的落地窗前,从一旁拉起窗帘快步向另一端走着。直至完全遮掩住玻璃,窗帘的阻挡了绝大部分阳光,唯有缝隙不忍黑暗勉强拉高了屋内的亮度,莫名有些觉得安逸。
“哎,那个……”
林浅疏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张黎莫迎面走来将那瓶云南白药喷雾塞进自己手里。
“你自己喷吧,我不方便,处理好了叫我。”
望着头也不回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张黎莫,林浅疏有些呆愣。这个人似乎从来不想占便宜,曾经自己因为身份总会有人尝试要么是钱、要么是人总想捞点好处。头一次见这种天赐良机的情况下还如此冷静的,自己甚至觉得他上辈子是唐僧转世。
林浅疏并没有在肩膀上喷药,其实只要不动就不疼,对于这种伤自己处理的办法一般就是不管让它自己养好。但云南白药却被她喷了不少,躺在沙发上没什么事做便拿着喷雾冲着天一边甩一边喷,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营造这种下雨的感觉。直到喷雾耗尽,自己大脑放空的将罐子随意的放在地上。
其实她大可以叫一声,张黎莫便会出来对现在的自己嘘寒问暖,但不知为何自己有些害怕见到张黎莫。大概是自己有些不习惯了吧,如今的情况自己从没遇到过,甚至设想也没有,唯一有所启发的便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但自己无论如何也有些放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张黎莫在走廊敲了敲墙上的的挂婚纱照片的相框,试探的问道:“你上完药了吗?”
“上完了,”林浅疏无聊的摇晃着胳膊,“药都上完了。”
张黎莫便从后面默默转出来,看着地上的药罐子,张黎莫无奈的看着她。整整一整罐云南白药这次是第二次用,几乎满罐的药怎么会全喷在她身上?八成是她自己闲的喷着玩了。
张黎莫也没说什么,人家为了救自己差点命都没了自己还计较一罐药做什么,想玩就玩吧。
“你下午有什么行程安排吗?”张黎莫拽过一把椅子坐在林浅疏旁边,“你这脚伤成这样也不方便走动了。”
林浅疏高举着胳膊手腕和手指却全部放松,活脱脱的像个僵尸动作,对着在窗帘那里逃逸的光线一顿乱挥。懒散的回了一句:“有啊。”
“干嘛去,要不然我帮你叫个车。”
“不用,已经到了。”
“什么意思?”
林浅疏有些生气,她没好气的看着张黎莫,眼睛中露出怪异的光,这眼神张黎莫没见过,有些陌生。
“死直男,我是来找你的。”
“找……”
话还没说完,林浅疏便从沙发上起身,转过身两条洁白的胳膊伴随着温热的体温撑在张黎莫的两条腿上,吓得张黎莫一动也不敢动,不自觉的向后靠了靠。
“不许躲,”林浅疏坚定的盯着张黎莫的眼睛,丝毫不胆怯,“你敢分开腿让我掉下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林浅疏贪婪的向前爬了一段,脚因伤不能动弹,纤细的身体则被她扭的像蛇一样只为多向前一步。张黎莫身体僵硬的坐在原位,他不敢看林浅疏的眼睛,只是平日的偶尔已经够他闪躲一阵,此刻却这样送到自己面前。
“你,小心点,别……”
“闭嘴,”林浅疏略微有些颤抖,连呼吸都有些轻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沉寂多年的美人鱼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腼腆水手怎会轻易放他离开,嬉戏中有多游刃有余,真正就会有多小心翼翼。
“如果你的回答是不,就放我掉下去。”
此刻,所有人再没有了理智。那玩意是用来判断对错用的,但爱情中真的有对错吗?或者说在绝对的沉沦中,对错重要吗?算了吧,沉溺于当下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中再不会有人想起什么。
都说它会冲昏头脑,但在她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已无法判断头脑是否清醒了。输了也是赢了,理智输给了感性,理想赢过了现实。
“喂,你的答题时间好像给的有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