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楚言清楚感知到曹雨的恶意,曹雨只是把她们当做传递消息的工具人,并不是真心要请辩护人。
回想起上辈子听说的刑事律师把自己送进去的情形,楚烟被看守所的冷风吹的汗毛直立。
楚烟婉言拒绝道:“就你的犯罪事实,我们会进行检察院阅卷,至于你说的朱老三我也不知道是谁,也没必要去找。”
曹雨歪了歪头,难得见到和自己一样聪明的女儿,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对视的两个女人无声的沟通后,楚烟按照会见流程,继续询问道:
“你对检察院认定的罪名、刑期有无异议?”
这句话踩中了曹雨的雷区,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身体向前趴在小桌板上,眼神凌厉的说道:
“我没有犯罪,我带着大家一起挣钱,这怎么能叫做犯罪,只要给我更多的时间,我能让投资者的本金翻倍,为什么不相信我?”
楚烟内心五味杂陈,中国的法治现在还是很落后,落后到在国外盛行的庞氏骗局无人识破,在全国各地圈钱无数,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不知眼前的曹雨是真被洗脑成功,认为庞氏骗局能挣钱,还是在她面前演戏。
薛律师看着曹雨签署的刑事笔录,不解道:
“楚主任,刑事会见笔录是律所留存,您为什么要划掉一些,反正也没有别人看。”
“薛律师,不是你认为没有人看,就真的没有人看,管教让被告人曹雨签署笔录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肯定会看到的。不要认为我是小题大做,刑事案件要把风险防范刻着心中。
太多办刑事案件把自己送进去的律师,有些律师就是因为替被告人传话,结果造成同案犯逃逸,有些律师是帮被告人隐瞒犯罪事实,刑案律师被抓进去的理由千奇百怪。”
听完楚烟的交接,薛律师眼神交流:
“那刚才曹雨是让我们?”
得到楚烟肯定的回复,薛律师简直不敢再轻易说话,唯恐今天就被留在这个看守所,和曹雨成为所友。
等到走出了看守所,杨庆利主动迎上来。楚烟一五一十告知:“因未进行阅卷,本次会见了解到案件情况也很简单,曹雨就非法吸收公众金额不知道明确的数字,但是大概在一百万元以内。
同时你女儿认为这并不是一个犯罪,自己只是带着所有的劳苦大众一起挣钱致富。”
杨庆利闻言拍了一下大腿,反问道:
“一起致富,你见过一起致富,最后连其他人本金都不见了吗?我听派出所的民警说公司一共就给过一次利息。据说利息2分5,比银行的利息高多了,所以才有这么多人去投资。
我闺女的行为就是个犯罪,曹雨自己上也是上过大学的人,自己能不清楚什么是违法,什么是合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楚主任,就这个案子,你这边的建议是什么?”
斟酌再三后,楚烟详细回答:
“曹雨涉嫌的罪名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该罪名扰乱市场的金融秩序。如果曹雨公司、本人或者家里人能够全额给各位投资人退还本金,并取得各投资人的谅解,有可能为曹雨争取到缓刑。”
虽然杨庆利表现得家境贫寒,自己也非常可怜,一直在给别人打工,但是楚烟第六感察觉杨庆利应该是掌握了一些相关款项,漫不经心道:
“家里情况紧张也实在没有办法,以按照她的办案经验,曹雨不进行退赔的话,以曹雨的非吸金额,起码是在5年以上。”
杨庆利也非常的直白说道:
“那就是拿钱买刑期吗?”
薛律师从旁补充道:“法学观点上叫做诉辩交易,就是相当于您说的拿钱买刑期,但是您女儿确实可以争取缓刑。有在监狱的这五六年时间,曹雨多少钱都挣了。”
楚烟感叹怪不得这么多人犯罪,贫苦人的命运总是充满了无尽的坎坷,老老实实打工,永远不可能一夜暴富。越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越能够挣得不义之财。”
“薛律师,我和你打个赌,赌不赌?我赌杨庆利一定会给曹雨退赔。”
“我不相信,这个大妈看起来就很穷,哪来的钱退赔。赌注是什么?”
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楚烟说道:
“我赢,我以后找你帮忙,你都不可以拒绝;我输,每个月给你一个案子。赌不赌?”
听见这个赌注,薛律师眼睛里放了光,仔细盘算,赌输了,帮楚烟打工也不赔本,但是要是自己赢了,每月一个案子,怎么不得几千块钱,一年合计起来上万块,更何况自己稳赢,就与楚烟击掌生成赌约,
回到律所后,薛律师这个大喇叭到处宣扬,几乎所有的律师都知道,薛律师有这么一桩美事。
罗哲律师虽说是直肠子,但是也感觉楚烟不会这么傻,前脚听了这个小道消息,后脚就溜进了楚烟的办公室,开玩笑道:
“楚主任,又不是只有薛律师一个人通过律考,你为什么厚此薄彼给薛律师奖励,不给其他人奖励,这样容易派系斗争。”
“罗律师,在你们眼里我对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好吗?”楚烟反问道。
罗哲律师虽然感觉这个话哪哪都带刺儿,但是楚烟对所有的每一个律师都很好,从未缺过律师的福利待遇。
“是呀,你每次还都不承认,就会嘴硬,总会找一堆理由。这个大米是客户抵律师费送的。那一车油又是客户白送的。
我家里人都说让我跟你好好干,起码律所把我们这些律师当做人看,而不是当牛做马。”
楚烟计上心头,另开一个赌局,又套路罗哲律师:
“既然你觉得,我必输无疑,你要不要也跟着赌一局?我依然赌被告人母亲杨庆利会踢曹雨退赔。”
在楚烟手里吃了不少亏,罗哲律师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不听的转,盘算楚烟这一次耍小把戏的可能性,但是这一次由杨永利退赔,楚烟也无法从中作梗,赌一局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