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止化作蛇身进入她房间之时,一股淡香适时化开,比往时都要浓郁一些。
白色的雾气弥漫氤氲,朦胧,房内也变得有些湿润。
半透着的云纱屏风映着婆娑的身影,晃动间激起阵阵小水。
墨止深瞳中不禁泛起丝丝迷离,总有种被蛊惑心神的细微之感蔓延渗透而来。
莫非她在沐浴
若是此时上前,即便不能了结她,可若是咬她一口,给她点教训也是轻而易举的。
主要当下他的术法根本对她毫无作用。
先前还凭借着印记两相牵引,对她施以催梦之术,梦中毫不留情剥了她的皮,让她提前知晓日后的死法!
一开始这小女子倒还有点害怕的模样,泪流不止,连着身子都瑟瑟发抖。
可一旦梦境次数多了,她居然逐渐变成了无所谓的态度,就任由他动手……
那双眼平静,清澈似水,可似乎就只是执着于将他看穿看透。
墨止更是僵在了原地,冰冷的竖瞳骤缩而起,失神地望着那抹身影。
那日的缠绵无端闯入心海,牵动着他有些无法控制的气息,变得异常紊乱。
他有了阿辞也就罢了,她怎么也会同时有孕
难道会是双生
墨止心如乱麻,有些理不清,更无力接受。
“本君当初留下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今日来与本君置气的,你还小,有的东西未必能懂,可本君所受的羞辱总有一日必定得讨要回来!”
阿辞瞬间没了精神,垂下头去,扭过小小的蛇身,背对着墨止。
“可本君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也绝不会有什么弟弟妹妹,她一介凡人,还不配!”
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才戏弄了他,这会竟还敢这般辱骂他!
墨止立起的蛇头转向身后,目光立时从屏风上的身影上挪开,只觉这会来的很不是时候。
墨止抬起指尖,温柔回应着他的亲近,动了动唇。
一般来说是不可随意缺课的,除非有正当理由不来。
即便她此时在沐浴,他也不管了。
苏岁竹忙将手背在身后躲避,虽然一早就知问的话,必然会被他抓来诊脉。
次日,墨止如常去上课。
即使远在门外,也看到了她的那位未婚夫,甚至还有她口中的好哥哥。
墨止本要走的,闻言那股怒意又噌然冲上了头顶,连着那点犹豫也干脆收回了!
她近日总觉身子多少有些不适,最主要信期都延后一个多月了,这太不正常了!
算算时日,苏岁竹也并非什么都不懂,一种突如其来的可怕猜测和念头充斥于她心中。
若是从前,他才没心思去想这些,可如今,他却有些做不到毫无顾忌立即就跨过这道屏风与她面对。
三人相处竟还十分融洽的样子.
这也可以?
苏岁竹一边大骂一边发泄似的重重拍着水面,激起一阵更为激烈的水。
“死墨止,臭墨止!墨止这个混蛋!我恨死你了!”
阿辞似懂非懂,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小细尾甩得更是欢快了,兴奋之下,粉嫩的蛇信子也是嘶嘶吐个不停。
“真是一场孽缘.”
墨止现下细细思量过她刚刚所说,似乎也不算完全确定。
反倒让墨止那丝报复的快意也变得荡然无存了。
赤乌族与凡人孕育差别甚大,又不属同类,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相提并论的。
可苏岁竹一个上课都要打瞌睡的修炼废柴,他自然不相信是跟修炼有关的。
不多时,阿辞便又变得很是温顺乖巧,蛇头依恋地靠了过去。
“阿辞,倘若她十月怀胎也生下你的弟弟或妹妹,却是凡人婴孩之态,本君又该如何呢?”
转瞬间,再回到自己房中,墨止还是无法平复下来,静坐在窗前出神,满腹心事的模样。
可她确实也是没办法了。
似乎至今为止,还是咬她一口,才能让她真的受点皮肉之苦!
墨止神色淡然,指尖拈住小蛇的身子,将他束缚在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微凉的蛇体。
墨止上次是因为闭关修炼,莲雾自然无甚可说。
阿辞的小细尾突然停止了动作,抬头凝望着墨止,似被定住了一般。
阿辞缓缓从他衣袖中钻出,探出头来蹭了蹭他的手背,小细尾也甩得格外欢快。
“哥,我最近身子有些不适,你帮我找点红和麝香这种活血化瘀的药吧,我想煮来喝点。”
若是不咬上一口,那才真是白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然而一番意外才致使二人结合……
可一想到她此时该是未着丝缕的.
墨止有些踌躇。
下意识就想到她有孕之事,总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吧
一经有了这样的念头,墨止没有像往常那般打坐调息,就连上课也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不舒服吗?岁岁,这药可不能随便乱吃,有我这个医者在,难道还能让你自己这般胡乱琢磨吗?我来帮你诊脉看看。”
总会找到其他机会,这次,还是算了……
他心中更愿意期待那些误判的可能性。
意外的是,苏岁竹却并未到来,莲雾也未多说,只安心在上面讲课。
崖景台之上,墨止追寻而来。
昨日便找林清寒特意借来了记载有女子病症的医书,查证之下几乎对上大半
苏岁竹早已打算好了不嫁人的准备,况且另一个事主就在这处。
且他们赤乌族也从来只认亲父所出的幼崽,至于其他.
他也绝不会认!
墨止有些惊叹这个小女子的手段,还当真是高明!却也抑制不住心中蹿然而升的火气。
苏岁竹再开口却是多了几分愁意下的哭腔,喃喃自语之态,极尽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