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岁竹顺着声源,拨开层层软纱和两道珠帘,绕过屏风才来到其后的云窗前。
国师正靠坐其下,慵懒的半撑着头,一手轻抚着黑蛇的身子,专注而魅惑之色,就好似那黑蛇是他的爱宠一般。
嘶~
真是搞不懂。
国师闻声抬眸间,眼中微不可察闪过丝别样的波澜和异色,却转而很快移开了目光。
苏岁竹默默立在一旁垂下头,等待着吩咐。
“过来,伺候圣君进食。”
在国师的召唤下,苏岁竹只得来到矮桌前,与他对坐。
不过人家是真的坐着的,而她却是跪坐。
面前的桌上此时就放着一个玉杯,盛着小半杯水,再无其他了。
“阿辞,你是圣君,而她还配不上你的喜欢。”
苏岁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比起要让黑蛇咬她喝血,舔一舔指尖相较起来反而还没那么难接受了。
到底是要她喂水还是怎样啊?苏岁竹欲哭无泪。
苏岁竹望着国师,无声询问的目光。
进食?食在哪?
“你每日要做的还有一件事,打开看看。”
苏岁竹无法忍受这种要咬不咬的感觉,稍稍半睁开一条眼缝去看,而黑蛇也正好抬头在望着她。
苍天啊!大地啊!
那条黑蛇正伸出粉嫩的蛇信子,居然在舔着她的手指!
“国师大人可是要我将这金衣多次清洗干净后再供起来?”
“国师大人.”
“谁让你收手的?继续。”
她一下都不敢动了,甚至本能闭上了双眼,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作出一副即将赴死的痛苦表情。
国师反手骨节轻敲着桌面,不悦抬眸。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去拿东西,本国师要亲自监督看着你做。”
进食就是喝水啊?
苏岁竹想问,这算哪门子进食,可看到国师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干脆还是闭口,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的事情似乎也是一早就定好的,苏岁竹一到房门口,素夕已经手捧盏托侯在外面了。
他似乎有些不悦。
指尖一阵略带糙意的温热突然划过,苏岁竹的心都要为之一颤。
“不用了,阿辞进食结束了。”
无不无聊啊!
苏岁竹是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可也没胆子去反驳他,只能不情不愿的照做。
苏岁竹看了只觉似乎又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黑蛇再爬上他的肩侧,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国师这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只是依然没忘了提醒她,日后伺候圣君进食都是这般,得用指尖亲自喂食甘泉水。
准备什么?
还不等苏岁竹开口询问,一条翻滚的黑蛇突然就从玉钵中破水而出,直往苏岁竹脸上呼上来。
三日后他们可就回宫了,若是天天都耗在这样的事情上,那她还有什么时间和机会去做任务?
差不多得了,苏岁竹看着这发白的蛇皮,真就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随便几下扫一扫也就停手了。
苏岁竹没来由又是一阵紧张。
“国师大人,不要啊!”
“用手喂。”
黑蛇半爬上了桌,缓缓靠近,吸引着她的视线,先是替她解惑,“就是那杯甘泉水。”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进食啊!
这什么狗屁甘泉水原来是给她洗干净手送上去.
进食就是用她来给黑蛇吸血……
好像是敷衍了些.
一抬头就见国师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问道。
上面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也都在上面。
苏岁竹头皮一阵发麻,不止是那颗直顶着嗓子眼的小心脏,连着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
国师此时又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出来,推至苏岁竹面前。
苏岁竹似乎没有明白他说的意思,手怎么喂?这不是水吗?
国师抬手就夺下了她手中的玉杯,另一手握住她的指尖,随即就塞入玉杯之中。
“不要什么?”
“国师大人想要我做什么呢?”
稚嫩的小奶音软萌又温柔,似乎是真的很喜欢一般.
国师闻言骤然松开了苏岁竹的手,将玉杯也随之置在桌上,发出一声重音来。
管他用来做什么,苏岁竹只想知道这样一日洗三次又要熏香的无聊事情得做多久才结束。
苏岁竹见它过来,马上惊而握住玉杯抬起,就送到它的嘴边。
又随手拿起一根竹制素白毛笔,轻柔在水中扫着蛇皮表面,一下接一下。
“看清楚了吗?你做一遍。”
“这便是圣君的金衣,你要做的就是每日早中晚各浣洗一次,再用熏香一点点的熏干。”
食指指尖沾染着湿润水色,还不等苏岁竹反应过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国师就将她的手送到了黑蛇的嘴边。
果然,随着盒子打开,内里居然放着一条若小指粗的半透明薄膜半盘成一团,还没掌心大.
这玩意她可认识,是蛇皮!
这怎么就能叫金衣.
给她蛇皮,还要每日都做的事,这又能做什么?
苏岁竹焦急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可这人偏就似故意的一般,就只是静静地抿唇不言,晾着她。
苏岁竹突然就慌了,惊叫之下本能反应就是缩手。
直到整个被扫过,国师才停手,放下毛笔,用绢布轻擦了擦指尖。
“雪女好香,甘泉水都变得甜甜的了,阿辞.很喜欢雪女。”
“什么?”
将东西再放至国师面前,苏岁竹随着倒吸一口气又是跪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国师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