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发话了,又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当着这一群王室贵族的面,国师也总是不好拂他的面子。
慕澈马上起身就绕到苏岁竹的身边,欢欢喜喜拉上她的手,同她一起坐在了国师对面的席位上。
“国师,那个十一皇子那么坏,明明上次还欺负雪女来着,为何今日突然就跟雪女这般亲近了?”
阿辞有些不懂,蛇头轻轻顶了顶国师的手背,才将他的目光拉了回来。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她。”
国师看着二人此时那般要好的样子,不由得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那处被衣衫遮挡住的伤口,眸色也冷了下来。
苏岁竹刚与慕澈坐下来,他拈起一块糕点就递上过来。
“岁岁,吃吧,没关系的,有本殿下在,大可以不用守那些无聊的规矩。”
她倒是想吃啊!
奈何这破面纱根本就不能摘,甚至连掀起都是不能的!
这里人多眼杂,总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他为何要给你戴这个呢?”
她又试探性地浅浅吸了吸气,居然也没有水入鼻的不适感。
似追赶游戏般,慕澈爽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跑了好一会,直到二人皆是有些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
全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啊!
耳边传来慕澈的声音,苏岁竹缓缓睁眼。
慕洵轻轻摇头,对着国师笑道,“到底是个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的,要说啊,还是雪女才能制得住他。”
最主要的是在水中,她也没法张口啊!
在水中憋气虽说也能有一会,可苏岁竹扫了眼上方,几乎看不到水平面,游上去只怕也是要耗费些时间的。
慕澈既无奈又很是好笑。
“岁岁,准备好了吗?”
“因为陛下先前有意封我为妃。”
“你是在找我的尾巴吗?”
国师一言不发,只管低垂着眸子,握住玉杯细品着内里的琼浆。
“叫我阿澈。”
苏岁竹此时对着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任务,却又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的感觉。
慕澈带着苏岁竹再一次来到了上次的房间之中。
慕澈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啊?”
慕澈稍稍转头避及苏岁竹的探究目光。
面前已经是韫泽殿了。
在宴席之时,她便发现,慕澈脖颈上的项圈还在,避水珠却是没了,而且还换上了一颗普通南珠。
看看现在,果然啊!
苏岁竹别过头躲过,“没用的,这是国师的天幕纱,只能他亲手摘下来。”
慕澈脚下缓缓升起,与苏岁竹的身高差得有点多,他不喜欢。
对着这方汤池,苏岁竹再次看到还是会有种未知的神秘感。
慕澈神色温柔,一边说着,一边指尖伸向她耳侧的面纱。
可这会苏岁竹觉得还是得先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和诚意来,既然是他要问的,她就先如实回答好了。
慕澈皱眉,思虑之下便也停了口,似乎对今日的情形也是想明白了些。
这孩子冷不丁就拉着人往水里跳,幸好带了,不然这会哪还能不急不慌地站在水里听他掰扯
国师跟她说过,避水珠是慕澈的东西,这会放在身上,他应该也是感知得到吧。
最主要还是慕澈的身份多是离不开水,她又是个凡人,只怕关键时候还能用得上。
难怪国师如此明目张胆,还口口声声说是苏岁竹是他的人,原来是这样的缘由.
“阿澈,你今日说国师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国师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这真的是水下吗?
苏岁竹不禁睁圆了双眼,震撼和惊讶远非语言可以形容。
“哦岁岁,这里不相干的人太多了,想来你在这处总是有些拘谨的,不如本王带你出去走走吧。”
“封妃?怎么可能?陛下怎么会突然对你.”
猝不及防间落水,苏岁竹本能闭上双眼屏住呼吸,身子一阵坠落感之后,紧接着就是漂浮的.轻盈感。
入目皆是一片广阔无边的水际,居然还有山川层叠,峡谷沟壑,水生植物四处可见,鱼群自由游荡。
虽是虹晕饱满圆润,可那一圈金色光华没了,自然是不能与避水珠这样的宝物相较的。
苏岁竹一张口就立即捂住,但是似乎也并没有水入口的感觉。
苏岁竹下意识就去看他的双脚。
没想到这底下居然会如此深,而且二人此时站着的还是一处山川的最高顶,再向下就连底都看不到!
“岁岁,不用憋气的,你身上有一颗避水珠对不对?”
“王兄,不必管我们。”
慕澈这一次张口,苏岁竹才算看清了,他还真的是在水下说话的!
慕澈就好像是看穿了她一般,适合开口,且刚说完就拉着苏岁竹起身往殿外走。
一片片彩色的绚烂竟会在这水中肆意绽放着。
既然那丫头的心思总是防也防不住的,那就随她去好了
慕澈拉着苏岁竹一出殿门就开始小跑了起来,身后的宫人也只能忙不跌的跟着一起跑。
“他只说借用几日便还,可如今也有好几日了,国师对你还好吗?这避水珠可是借给你用的?”
提起避水珠.
苏岁竹想起来,国师将那颗珠子给了她,今日她来参加宴席,想着会碰到慕澈,才有意带在身上。
慕澈眼波稍稍暗了些,原本棕褐色的瞳仁似乎悄然变了些颜色,现出丝丝碧蓝之色。
“他们说殿下的避水珠戴在身上,从来都不肯给他人碰的,可为何还会落在国师手中呢?”
“多谢殿下,只是我今日想是吃得太多了,有些没胃口。”
既然他提起了这茬,苏岁竹也是不得不解惑了。
她刚刚问的问题,他可是一个都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