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夜里风凉,我让人拿一套干净衣衫,你换了再走。”
慕澈说着便从池子里先是出去。
神奇的是,等他整个离开水面,双脚落了地,全身又马上就干了,不止一身锦衣,就连发丝都是轻盈飘逸的。
“阿澈.”
苏岁竹惊呆了,这什么情况?
“不用奇怪,我们鲛人都是这样的。”
慕澈扬起抹笑意,目光刚掠过苏岁竹湿透的衣襟,忙神色不自然地别过头去,逃也似的跑向门口。
稍后再回来,他却是在云屏后停下脚步,“岁岁,衣物就给你放在这里了。”
随即又是一阵关上殿门的声音。
苏岁竹好像明白过来他刚刚就有些闪躲的神情,此时再低头看去,虽说湿透了,可大半身子都是浸在水中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孩子竟还懂得避嫌,别说,还是有那么点懂事的。
事已至此,突破口还是在国师这里,苏岁竹也不得不先说了。
阿辞也没有吱声,就只是盘在国师的肩头望着苏岁竹,蛇头稍稍动了下,小细尾也是抬起一点点直指向国师。
国师闻言虽是没有抬眸,可却是将随手筷子放了下来。
国师抬眸只是眼波在她身上流转,却也并未开口说其他。
国师端坐于桌前,正手握玉筷,似乎是在犹豫着要夹哪道佳肴,一副没听到的淡漠。
“啊?”
“你看着本国师干什么?要说快说。”
二人对视着,皆是没有等到对方先开口。
苏岁竹压低嗓音,小心说着,随之也将头更是凑了上去,只恨不得要贴上国师的双眼。
“国师大人,雪女想着也是时候要跟您坦白了。”
苏岁竹并不觉得国师是因为陛下的开口,而且上一次陛下不也开口了,可也没见他有丝毫让步。
肚子不争气地先是叫了起来。
一开门,慕澈就立在门口。
国师的幽深墨瞳此时虽变得柔软了些,可人还是冷的,谁敢冒犯他啊!
苏岁竹敢打赌,国师要是不知道,他就是狗!
她这会也只敢说得隐晦,这也同样是彼此信任的试探,王室秘事,乱说根本就是找死!
国师半信半疑的神色,“送他归西?”
苏岁竹此时再细看这衣裙的面料,想起来了,游星的那一身华服,虽是颜色不同,可质地和色泽还真有些相像.
“不用紧张,这是从前母上的,反正她又不会再穿了,好了,快点回去吧,看天色也不早了,等会别饿坏了。”
罢了,她总要透点底,说点实话的,国师那么聪明,再全部瞒着只怕这任务都没法搞了。
阿辞小可爱可太善良了,关键时刻还得是它!
苏岁竹不禁投去感激的目光。
“对,我师父算出十一皇子未来将会掌握一种神秘力量,或可颠覆姜古国。”
苏岁竹心下一沉坦然走了进去,还没进内里的房门,就一阵饭食飘香。
那就看个够!
他倒要看看,她还要耍什么招,能憋到几时不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是鲛人族公主的紫霞裙。”
苏岁竹悻悻地提裙,加快脚步赶紧溜。
“国师大人,圣君,雪女回来了。”
“国师大人是觉得我嫌命太长了吗?我哪敢对皇子下手啊!”
“想吃想吃!国师大人,我都说,不过你得保证不会杀我,也不会告发我”
苏岁竹正身着一套烟紫色和雪锦相间的精美华服,璎珞轻缠细腰,又有禁布流苏相缀,稍有光色,衣裙间就会折射出粼粼水色。
之前国师都会及时出现相护,可今晚似乎给了她足够与慕澈相处的机会和时间。
嗯?
苏岁竹本来一路上还编了一堆应付他追问的理由,谁知道他的关注点竟然这么直接。
待换好了衣裙,擦过发丝上的水渍,苏岁竹才走向殿门。
“说。”
肚子再一次不争气的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快承认,说十一皇子是鲛人吧。
国师稍稍低头,直直望着苏岁竹的双眼,颇有种要对峙到最后的架势。
“国师,雪女饿了,不然让她先吃完饭再问也不迟。”
国师眉心微蹙,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追问道,“如何救?可是跟十一皇子有关?”
慕澈笑着上前,边解释边催促着推她走。
苏岁竹好像有点明白了。
“咕~”
苏岁竹抿唇望着国师不言,她不信他想不到,国师八成也是对上次被她骗着找东西的事有了些怀疑,很有可能也是在试探。
然后解开我面纱啊!!!
当然这句话苏岁竹也只敢在心里说。
不行,她一定得在这股浪潮将她打翻前,给他按住了!
管他谁的,她只知道再磨磨蹭蹭不回去,国师那里还不知该怎么交代呢!
眼看到了朝圣殿门口,苏岁竹开始有些忐忑了。
晚宴本就比平日的晚饭稍稍晚了点,又跟着慕澈还下了趟水,苏岁竹只觉这会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面纱!
“然后呢?”
苏岁竹很是受用于一个孩子的称赞,笑得双眼若月牙儿状弯起好看的弧度。
人都凑到眼前了,脸也送上来了,说话前咱能把面纱先摘了吗?
别说吃饭,给喝口水也行啊!
慕澈眼前一亮,对她笑得温柔,“岁岁,你真好看。”
无情!
她不是喜欢凑上来看么?
“可本国师看,有的人可能也并不是很想吃饭。”
阿辞都这么明显的提示了,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
他理人了,果然是有门的!
苏岁竹自然不会是傻愣愣地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