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竹能想到的也是这个。
曾经她被蛇咬伤,林清寒便是要为她先放血的……
那国师的伤,莫非是南棘贝上有毒?
“谁让你进来的!没规矩,出去!”
既然已经看到了,国师也干脆就继续下去,血液滴落的情形并未得以停止。
苏岁竹并不在意他此时不善的态度,急忙上去查看,昨日包扎之时还有结痂,她甚至都以为在好转来着。
“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中了毒?”
国师抬眸,将她此时略带担忧的神情尽收眼底。
“不必假好心了,难不成你还愿意替本国师解毒?”
苏岁竹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追问道,“怎么解?如果有办法,我自然是愿意的。”
国师收手停止施术,神色淡淡,“若本国师说这可以伤口转移,你可愿替本国师承受这伤痛?”
国师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抓住她的手腕,连带着她的身子也一起扯了过去,抬掌就开始输入灵力。
真让人害怕!
“那如果我自己扎的话,一定也得扎透才行吗?”
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到底做给谁看!
国师并不伸手去接,心里无端多了些烦闷,语气也明显多了些不耐。
苏岁竹惊愕地看着国师,下手这么重,也敢喜欢人?
苏岁竹只要一想到要被这么大的玩意扎透手臂就有点想哭,小声说着,眼中也是霎时就覆上了一阵水色来。
“本国师让你扎就扎吗?你就这么听话?”
“我有点怕疼,不然还是国师大人来吧,起码动作快一点.”
苏岁竹只刚扎伤时痛呼了一声,这会紧咬下唇一言不发,面色瞬间煞白,身子都不住颤抖了起来,无声泪流不止。
虽脸色有些难看,神情也是犹豫之态,脚下却也还是先一步去往门口。
慕澈和国师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对付,且多年封印,慕澈若不记恨,又如何能伤他至此?
若是国师真的中了毒,那么将这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也无妨,起码在慕澈那里,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大概也会很快就替她解毒的。
“本国师向来讨厌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苏岁竹,你若真有诚意,就该自己主动去将南棘贝取来,当着本国师的面,亲手刺下去,而不是等着本国师对你动手。”
“你觉得呢?”
国师眼中尽是强硬的冷色,甚至还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怨恨之意。
苏岁竹下意识看向那处皮肉外翻被血液浸泡稍显溃烂的伤口,肯定很疼的吧,视觉的冲击让她不由得眉头紧锁了起来。
“本国师可从不会怜香惜玉,你确定要本国师动手?只怕你的整个手会废了也不一定。”
苏岁竹不确定是否国师已然看穿了她骗他的那些小伎俩,所以才会突然态度转变至此。
“国师大人?”
国师停手,伤口的血液也随之止住了,可这伤口看着也比自己的好不了多少。
伤口转移?这怎么转移?
“我愿意!”
可是等了好一会,手臂上都未有任何疼痛之感,苏岁竹半睁着眼偷瞄了瞄。
阿辞惊得大叫。
似在她白嫩的手臂上开出一朵殷红诡魅的,逐渐绽放出一种破碎的娇艳。
苏岁竹尽管也是怕疼的,可却也考虑得很清楚。
国师回神,垂下眼眸,用纱布轻轻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液,不温不火说道。
国师没来由一阵胸口憋闷,指尖轻抬,苏岁竹的手忽而被一阵外力强扯着向后,连带着南棘贝的锥刺一起抽离甩了出去。
这么残忍吗.
苏岁竹心头一紧。
“国师,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苏岁竹定定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从何处来了阵狠劲,一把就将南棘贝扎进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如此对两人都好,只要不看,咬牙忍一忍,也就一下子的事。
她这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赔他,补偿他,为了让他快点好起来.
国师眼里顿时多了些慌乱无措,张口就辩解道。
阿辞焦急地抬着蛇头,小奶音大声强调,“国师,雪女只是一个凡人,她会很痛的!”
“动手吧,你的伤本就是因我而起,就算现在还给我,那也是我该受的。”
“苏岁竹,你这个狠毒的女子!”
苏岁竹闻言反而哭得更是大声。
苏岁竹委屈得再也不想憋着了,嘴角向下了几次,随即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她竟真的带过来了,国师眼见着她将南棘贝小心抓在手中,苦着张脸就递了过来。
他显然预判失误了。
罢了,总是她做的不对。
下一刻,苏岁竹抓住南棘贝颤抖着手就对上了自己的手臂。
阿辞巴巴望着国师,总是带了几分软萌恳求之色。
“你还骂我.”
国师不屑轻嗤,“你走吧,本国师现在也不想看到你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稍后,苏岁竹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再进来,里面正是那一只南棘贝。
国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自己还未处理的伤口,似是出神,也似是在等待着。
尽管国师已然施术阻止,却终还是慢了一步,那根锥刺已然扎入三分之一进去,血液顺着锥刺开始漫涌而出。
“怎么?不敢了?刚刚又是谁说愿意的?”
原本是一件甘愿替代承受的事,现在却总是多了些许被迫之意。
国师意料之中的不屑神情,却也并不想就此作罢。
“不要啊!雪女.”
苏岁竹当下就拉起衣袖,将手臂伸了过去,紧闭双眼别过头去。
国师适时扫了眼自己的伤口,苏岁竹不禁倒吸一口气。
“那本国师便不痛了吗?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雪女不是还说要嫁给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