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竹再睁眼看去,只见国师此时正抬手用灵力汇聚成一片伞状屏障,将落下的粘液尽数抵挡住了。
倘若国师有办法,定然就会马上出手了,又怎会还在这里抵挡着。
“岁岁,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为夫走?”
慕澈神色变幻于无形,可对着苏岁竹依然温柔。
苏岁竹紧张地看向国师,的确,他说的没错,国师修为虽不低,可若是一直这般又能撑得住几时呢?
当下稍加思索,便立即应声。
“阿澈,只要你也一起放了国师,我就跟你走。”
这原本就是她的任务,她也没有理由每次都让国师拦在前面。
喜欢一个人本无错,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心意……这会更是不愿将他无辜拖下水。
慕澈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伸手再一次对着苏岁竹,带有丝丝惑人的魅惑之感。
“阿澈,你该信守承诺!”
“岁岁,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就算合婚礼成了,就是夫妻了。”
苏岁竹实在是没法将这张与林清寒一样的脸,却完全不同的性情对应在一起。
苏岁竹低垂着头,作乖巧状,二人也再次回到了婚房之中。
“苏岁竹,你还当真是无情。”
慕澈接过她手中的玉杯放下,忙扶住她的手臂,也不再勉强她喝酒了。
苏岁竹转身之时,故作不解,顺势抬手扶了扶鬓边,面上浮起丝丝红晕。
“阿澈,放了他吧,我保证,这次我会留下来。”
万一他反悔怎么办?苏岁竹脚下有些犹豫,对慕澈实在做不到轻易信任。
清酒入喉,若烈火灼烧般流淌过整个嗓子直下胃里。
苏岁竹整张脸都不禁皱在了一起,难怪以前爹爹不让她喝酒,真就一点不好喝!还辣嗓子!
“岁岁.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
慕澈又怎么肯轻易就拉开与她的距离,抓住她的手,低头在她耳畔轻语,低诉着此时的热意。
这毕竟也是新人之间表达情意的亲近之举,她这般喝下去,倒似是要跟他结拜一般.
苏岁竹当然知道这酒原本该怎么喝,可是她本也不能真的嫁给他,又怎么肯与他假戏真做。
慕澈此时正握上了她的指尖,她居然已经出来了!
再回头看去,国师却依然还是被包围在那片水罩之中,继续用修为结起的屏障阻挡着粘液的掉落。
“岁岁,可是有些头晕了?你从未饮过酒,又怎能喝得如此急,只怕等会要醉了。”
“国师,我们今生缘尽于此,忘了我吧。”
每走一步,她都心里发慌,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
“好,我答应你,来,岁岁,到我这里来。”
慕澈突然变了脸,一个光影略过,只穿过水罩,直向国师的头袭来。
“谢谢你,阿澈。”
苏岁竹顿步,此时与慕澈仅一层水罩之隔,他没有穿过水罩,她自然也不敢贸然伸手去触碰这层黏糊糊的东西。
苏岁竹当下不能直接拒绝,眼睑半合着,一副慵懒之态,似是带着几分醉意。
只要不是交杯,那就不算!
“啊?那要怎么喝?”
既然装也得装得像点。
“岁岁,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水罩变幻之下成为一道水墙,只将国师一人隔在对面。
苏岁竹蹙了蹙眉,僵硬着身子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却也不忘强调着。
苏岁竹接过酒杯,有些迟疑,在慕澈抬手过来之时,马上转身背对着他,一口就将酒闷了下去。
“国师,本殿下要跟王妃先回房了,恕不远送。”
慕澈端起桌上的酒杯,递给苏岁竹。
“哥哥?哪个哥哥?”
慕澈伸手就穿过了水罩,随着他的脚步上前,整个人的靠近,水罩自觉消退于后。
“阿澈,我头有点晕了,想去靠一会。”
慕澈轻揉了揉她的头,“在我面前不准说谢。”
慕澈带着丝丝笑意,将她轻柔放下,低头靠近而来,嗓音也是变得有些温软细微了些。
苏岁竹顺势别过头去,抬手就推开他的胸膛。
对于国师在身后说的,她只当听不到,更不在乎他此时是怎样的神情,只是凝视着前方的慕澈。
慕澈很干脆就应声,却也随即在苏岁竹毫无准备之下就将她横抱而起,直往床榻而去。
视线在一瞬间明朗了许多,那片压抑感也随之消退而去。
“嗯不告诉你!”
慕澈满眼欣喜之色,轻挑了挑眉,还带着几分得意,刚一抬手,顶上的那只泾源兽便身子向后退去。
可是这东西刚刚是怎么进来的?
南棘贝刚碎裂开来,国师就出手将它粉碎于无形了。
国师抿唇不言,只是静静望着苏岁竹,立在原地未动。
“岁岁,你放心,我会放了他的。”
国师突然一个收手将她整个身子都带着靠了上来,单手将她紧抱在怀中,稍稍低头,就靠上了她的肩。
苏岁竹说完便立即转身缓步走向慕澈。
慕澈握住玉杯有些愣住,手顿在半空,也是没料到她会有如此直率爽快之举。
苏岁竹抿唇不答,就只是静静望着他,他就算是骗了,她也不能怎么样啊。
“阿澈,你长得真像我一个哥哥。”
她在赌,赌就算没有国师的庇护,慕澈也绝不会让她淋一身恶心的口水!
苏岁竹抬掌就先是打出灵力与之对抗。
“那你先放了国师,让他先走。”
当下在水底,苏岁竹想都没想就先入为主,下意识使用水系术法。
二人相视一眼,苏岁竹当下就推了国师一把。
等那道光影被击停住,苏岁竹才得以看清,居然是南棘贝。
“好。”
苏岁竹稍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