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你如今出去一趟便也连家人都不认了吗?”
舒映月眼中渐升起丝丝锐利之色,语气也是多了几分少见的冷硬,似是在质问,更像是在控诉苏岁竹的无情。
“不是我不认家人,而是你们隐藏得也太深了,如今既已开门见山了,那便告诉我,这一切的缘由。”
苏岁竹顺着二人的身后看去,那一抹藏在门后的身影才缓缓抬脚现身。
这藤蔓的升腾威力,她刚刚也算见识过了,家人都是妖并不算意料之外,此时的真相才是她更想知道的。
“岁岁,没想到我们多年精心养育,又费尽心思隐藏身份,你竟还是发现了。”
苏烈笑着,随即挡在了舒映月和苏声声前面。
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全家人也算是点点滴滴相处了十多年之久,除开那晚的火光冲天被全家抛下,这也算是
她也早该明白,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站在同一阵线。
苏岁竹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涌动。
“所以呢?到底为什么?”
“岁岁,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苏烈话音刚落,苏岁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感霎时袭来,身子也不由得有些发软落下。
“姐!”
苏声声飞奔而来及时将她接住。
“声声,是你”
苏岁竹无力地躺在他臂弯,蓦然想起三人刚碰头之时,林清寒递上来的水袋。
林清寒尽管在试炼界有了些改变,可平日里的为人也犯不着去做这些小手脚。
除了声声借他之手,苏岁竹也再想不出其他中招的可能性了。
心生疑虑之时就已经很小心谨慎了,没想到如今就连一口水也需要提防了……
“姐,对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才会如此的,你放心,爹娘只是想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很快就好,我保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少年如今也长大了,轻而易举就将苏岁竹抱了起来。
可苏岁竹随着他双唇的张合还是慢慢闭上了双眼,她再也没力气了。
那水里似乎不止是放了药物,甚至还有一些可以封印筋脉的东西
苏岁竹醒来之时,床榻前正守着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
“岁岁。”
“娘亲,你醒啦!”
苏岁竹急于坐起,却发现自己身上竟多了一道伤口,腰间正缠着几层白色的纱布,被迫又倒了下去。
墨止忙扶住她的身子。
“岁岁,别乱动,你受伤了,只怪本君来晚了。”
他还是如
“放开我。”
苏岁竹皱眉推开他的手臂,甚至避及他的目光,连带着阿辞也没有回应。
她依然坚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墨止不得不松手。
“娘亲,父皇只是担心你,原本我们以为你只是回家见见家人,可没想到你在凡间的所谓家人居然伤你至此,幸好父皇来得及时,不然你的伤可能还会更重!”
阿辞适时开口先替墨止解释了起来。
苏岁竹难受地闭了闭眼,虽然也猜到了,声声说要她身上一样东西,她除了这副身体,还能有什么东西呢?
可是这伤口的疼痛此时清晰传来,还是让她的心更痛,也更无法接受。
还真的是意料之中的伤害……
“所以,他们本来是想对我做什么?”
苏岁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此时还是多了些鼻音。
阿辞摇摇头,“父皇也问了,但是他们都不肯说。”
苏岁竹这才抬眸稍显急切看去,“那他们现在在哪?”
阿辞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墨止。
尽管苏岁竹现在不想面对,可还是不得不从他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他突然来到这里,也定然不会是只想来帮她的。
二人的恩怨可不止一两天了,苏岁竹毫无波澜的眼眸,平静地更接近于无情。
墨止眼底的苦涩溢于眶。
“岁岁,他们只是被本君暂时关起来了,若是你想见他们随时都可以,只是你的伤,他们下了红绡咒术,红绡入体缠丝渗透于血脉,若无施术之人亲解,短期内根本无法轻易愈合。”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觉得体内似乎有被压制住什么的感觉。
苏岁竹稍稍抬掌,甚至术法也变得有些难以集结。
“我现在就想见他们。”
他们不肯说,定然是东西还未得到,此时想必也是在等着她的吧。
墨止有些犹豫地看向她已经渗出丝丝血迹的伤口处,再次输入灵力给她。
苏岁竹立时阻止他的动作,“无需你费心,我们当初就说好了,日后再无干系。”
“娘亲?你是不想认阿辞跟父皇了吗?”
阿辞不敢相信地问道。
“阿辞,别再叫我娘亲了,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该去问问你父皇你真正的娘亲到底是谁。”
苏岁竹对着眼前这个曾经很是亲切的孩子尽量温柔语气,可是也不会想要继续再欺骗他了。
“可阿辞的娘亲本来就是你!”
阿辞眼眶顿时涌出一阵泪光,坚定地拉住苏岁竹的手。
“岁岁,试炼界里的一切,你真的就一点不在意吗?”
苏岁竹轻笑。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了,试炼界里的每一次都是你?那我是该叫你林墨止、国师,还是王爷呢?”
“岁岁,你曾说会嫁给本君,而且我们还.”
“还如何?试炼界里的事都是形势所迫也作不得真,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苏岁竹不耐地打断,抬脚就要下床,也不想跟他再去纠结那些过去的事情。
她也并非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往日种种,这样的男子,她本就该早早排除在外,绝不想再招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