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低头边走边翻找之际,赵菲停了脚步。本来她佝偻着身子,却突然看到前方道路上一双脚,穿着黑色长靴,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她直起身子,疑惑的看去。
就见面前一人,全身着黑衣,头顶裹着黑色头巾,眼睛以下都蒙着黑布,只露出了眉眼,眼神狠厉非常。站着的黑衣人,如若一尺大约为23厘米的话,此人约莫八尺左右,身形高大,腰间配了一把长剑。赵菲皱了皱眉。
跟在后面的小绿,视线专注在寻找双心石上,没发现赵菲停了下来,冷不丁的撞了上去。
“小姐,您没事吧?”小绿注意力全在赵菲身上,没发现黑衣人,只道是自己撞了赵菲,关心道。
“交出紫金玉佩!”蒙面人冷声道,从腰间抽出长剑,直直指向赵菲喉间。
“啊!”倒是小绿,听着有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黑衣人,用长剑指着她家夫人,距离夫人的喉间,也不过一尺左右,遂出口尖叫道。
“别伤害我家夫人!”小绿想冲到赵菲前面去,保护她,却被赵菲用手臂挡了下来。
许是小绿的叫声,扰了黑衣人,他看着眼前男子装扮的赵菲和小绿,皱了皱眉,冷声吼道:“管你什么夫人还是男人!识相的,就快将紫金玉佩交出来!否则,老子手上的剑可是不长眼的。”冷沉的声音说着,长剑又近了赵菲喉间一步。
“拿去。”赵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快刺进她喉间的长剑。淡淡的笑着,从最里间拿出一方包裹着的绢帕,摊开手,将紫金玉佩,显现了出来。
倒是黑衣人被她的动作和话语,一踉跄,差点翻了白眼,他没想着她竟然如此爽快、利索的交出了玉佩。他是不是被识破了?他在心里暗自嘀咕。
“不要?那我收回去了。”倒是赵菲挑了挑眉,看黑衣人没有接过玉佩的动作,出口道。
“拿来!”看她果真想把玉佩往回收,他粗鲁的从赵菲拿出的绢帕中抢过玉佩,细细端详,看是真品,才满意的收下。
“你倒是爽快!”黑衣人收了玉佩,语气冷沉。
“自然,这可是攸关性命之事,犯不着为了一枚死物,丢了性命,你说是吧秦总管?”赵菲盯着眼前人,笑道。
“什么秦总管,老子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总管,老子是天坤寨当家的。”他强忍着镇定,胡诌了一个名字,子和内心崩溃,楚王可是吩咐过他,不可小看了七夫人,结果,他以为蒙了面,换了装,改变了声音,语气粗鲁,七夫人就不识得他了,他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啊?
赵菲听他如此说,看他长剑未收,赵菲将脖子贴近了他的长剑,抵着脖子道:“既然我猜错了,我也知道了你的落脚点,想来我大抵是活不成了,与其被你折磨,不如就给我个痛快吧。”
听她如此说,一旁的小绿吓得哭了起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朝黑衣蒙面人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家夫人。”
黑衣人见跪在地上的小绿,又见赵菲将脖子抵于剑尖,闭了双目。他收了剑,只得拉下脸上的黑布,叹口气道:“夫人怎知是属下?”
倒是小绿看清眼前人是子和,止住了泪水,跪在地上是又气又恼,她差点以为她家夫人,就要长眠于此了。
赵菲摇摇头,不说话。不是她不愿意告知,实乃她不想挑明子和对绿丫头的心意,那丫头对情事似乎还并未开窍。
先前,子和拿剑指向她时,绿丫头要冲上来护她,她看到子和没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遂觉得奇怪。
后又一想,此地荒无人烟,如若是山匪一类,打劫行人,想要其性命,必不会蒙面之类,蒙着面想来此人不是她认识的,就是没打算要她俩性命之人。
她乔装如此,连楚王府的侍卫都不认得她俩,她拿了楚王的紫金玉佩,没告知过任何人。想来楚云飞,也不会告诉府内其他几位夫人和下人,如若此事传开,对几位夫人一向公允的楚云飞来说,多少会失了公允。
她出府时,身边只有绿丫头,以及王府侍卫。王府侍卫看此玉佩,不多言。她在柳府时,表明要回王府当日,柳正然一再交代她,不可胡闹,王府比不得在家里。又跟她说,楚王府的守卫,皆是楚王亲信之人。她乖巧的点点头,听得明白柳正然是在叮嘱她,切莫再干出什么偷溜出府的事,王府森严,劝她趁早打消念头。
所以,知她身上有紫金玉佩的,必是楚王身边亲近之人。极有可能是暗卫,思及此,她抬头仔细看着眼前蒙面人,发现蒙面人眉眼极像秦总管,她的心才放下七七八八。但仍不敢确信是子和,她以退为进,豁出性命相赌,一来是为了让对方出其不意,希望能撑到对方麻药发作时间;二来,她知绿丫头必会护她,想看蒙面人会如何应对。
为了预防万一,她早就在紫金玉佩上抹了调配好的麻药,如若对方真是劫匪,徒手接过玉佩,麻药会侵入体内,一刻钟后便会倒地不起。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楚云飞,明着大方,背地里却从未对她信任,居然派了子和来将紫金玉佩夺取回去。她看了一眼子和,心道,这个子和,也实在不抗诈,她一用计,便自曝了身份。
“夫人?”见赵菲摇摇头,他不死心的出言道。
赵菲叹了口气,道:“一来,此地极为偏僻,四周又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劫匪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会有人来,在这里等着专门打劫?二来,小绿唤我夫人,我却是男儿的装扮,你一点都不奇怪我是男是女,这就说明你极有可能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三来,楚云飞的紫金玉佩被我拿了,只有小绿知道,以及今早我出府时,门口侍卫知道,能问我讨要紫金玉佩的,不是王府之人又会是谁?四来。。。”她顿了顿,继续道:“秦总管,你的眉眼实属特别。”她轻描淡写的避开了最主要的原因,绿丫头。
子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下佩服,他一袭黑衣,抬手恭敬行礼:“属下刚才多有冒犯,望七夫人恕罪!”
“你回去告诉楚云飞,大可不必来试探我。我答应过他,必会保玉佩周全,我虽不是君子,但也懂得诚信,既是答应过他的事,就不会食言!”她言语间嘲笑楚云飞不守信用,还比不上女人,对于楚云飞此种行径,她有些恼怒。对于子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