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菲姑娘。”梁员外本一脸怒气叫骂着香絮,转念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头来,对着赵菲,又变了脸色,语气还有些兴奋道:“您刚我问可有证据,我想起来了,您雨菲楼有一小厮,他可为我作证。”又换了怒气的脸色,盯着香絮,亦带着些鄙夷。
倒是赵菲一听,眉头更紧缩了,吩咐小绿,去把雨菲楼所有的小厮叫来,但不可告知他们何事,站在香絮包房外间让梁员外指认。
小绿点了点头,下了去。
不多时,雨菲楼所有的小厮,皆站在了香絮的包厢外,梁员外一副‘胸有成足,要香絮好看’的神情走了出去,结果,一圈下来,亦是疑惑道:“菲姑娘。您确定雨菲楼的小厮都在这里吗?”
“嗯。”赵菲朝他点点头,简单的应了一句。
“不可能啊。菲姑娘,您雨菲楼里应该还藏了人吧,这些人里都没有我昨日见到的那小厮。”梁员外一看,瞬间有些沮丧,但转念一想,许是雨菲楼里还藏了人,便出口道。
赵菲一听,眉间皱了皱,梁员外的话让她想起,她身边跟着暗卫,心间暗道,莫不是子城那小子?但转念又否认了,她想不明白子城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她,从不露面,怎么会突然就化身为小厮,还同梁员外说那些话?
“菲姑娘,我并未有其他意思。”倒是梁员外,见到赵菲皱着眉头,听人说这雨菲楼掌柜,至今还未出阁,他这意思好像是在说菲姑娘藏了汉子一般,遂赶忙出口解释,他这话就算不得罪菲姑娘,亦是得罪了摄政王!他也是男人,他知道有时候一个男人维护一个女人,私心亦是有些乃他的女人的想法。他如此想着,额上已渗出些薄汗。
“你们回去吧,没事了。今日之事,不要私下打听,亦不可对旁人提起。”赵菲回过神来,朝着小厮们说着。
小厮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好奇,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又听赵菲如此说,皆收了好奇心,下了去。
她走进了香絮包厢,小绿跟着,梁员外是最后一个进包厢门的,小绿又关上了包厢。
“梁员外。”她看了看香絮,就见香絮一副冷静下来的样子,又转身看向了梁员外,朝着梁员外喊道。
“嗯。菲姑娘您说。”倒是梁员外,因先前说错了话,这下亦是有些安静了,除非菲姑娘问他,否则他不再打算说话。
“你应还记得小厮的样子吧,形容一下小厮的样子。”赵菲道。
梁员外亦是大致形容了下小厮模样,赵菲听着,展了眉目,还好还好,不是子城。
“那小厮同我说香絮想同我云雨,我还不信,亦想着您雨菲楼的规矩,可是那小厮却说香絮支会过您了,我才有了胆子上香絮厢房来,香絮将我拉了进去,闭了厢门,亦是没拒绝我。不信您问她。”梁员外指了指案桌上沉默的香絮,形容完小厮模样后,又开始述说起昨晚事情的经过。
她却是出了去,朝几个邻厢的姑娘们厢房去了一会儿,留了小绿在香絮厢房中。她从邻厢几个姑娘们口中得知,香絮的厢门昨夜至今一直是紧闭的,她们亦是听到梁员外喊叫声才出了来,才知发生了何事。
倒是赵菲,约莫听懂七七八八了,梁员外所说她知晓此事,她倒是真没听过香絮曾同她说过这些话。本来按照常理来说,梁员外的话应是谎言,可是细细思量下来,梁员外的话必是真的。也就是说有一人,扮作了她雨菲楼的小厮,哄骗了梁员外,香絮亦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亦是和梁员外有了肌肤之亲。
赵菲回来,关了厢门,看着案桌上沉默的香絮,心下自是有了一番思量,这梁员外所说自是真的,她雨菲楼的安保问题还是挺可靠的。
如若不是香絮自愿的,为何她昨夜的厢房门是紧闭,而不是敞开着?
如若是梁员外心生歹意胁迫了她,她现下知道自己失了清白之身要闹自尽,梁员外又何苦这般极力阻止,若是梁员外胁迫她,她清醒的话必会反抗、呼救,可邻厢的姑娘们皆未听见什么呼救声,昨夜莫不是她不清醒?
如若梁员外进了她的厢门迷晕了她,关了厢门,完事之后又何苦等着她醒来,来个人赃并获?
这一些细细想来,都说不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香絮的确是清醒的、且是自愿的。况且这梁员外,虽生了一副淫邪模样,几月下来,被指定唱曲的姑娘们亦没向她说过半句被梁员外骚扰一类的话。
恰逢这时,香絮包厢外来了一名姑娘,敲起了厢门,小绿开了门,就见姑娘进了来,对着赵菲耳边低语了几句,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姑娘正是昨夜被梁员外指定唱曲的人,怜沁。
怜沁说她昨夜见到了一名小厮模样的人,朝梁员外耳边低语了几句,梁员外便叫停了曲子,去了外间,她不知两人在交谈什么。
她只见那小厮模样的人带着梁员外走向了香絮的厢房,香絮开了门,将梁员外拉了进去,她心下虽好奇,但亦是没往其他方面去想,香絮乃雨菲楼头牌,自是看不上梁员外这一糟老头子的,那小厮的模样亦是生分的紧。
“嗯。你回去吧,今日雨菲楼晚一点营业。姑娘们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她看着怜沁温柔道。
怜沁点了点头,便朝自己厢房走去。
“菲姑娘。”还没等她开口,便听见有一冷冷的声音叫着她,她看向声音来源,正是香絮。
“您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香絮看着她,眼神中有着怨气,亦带着怒火。
“......”她一听,皱了皱眉,看着案桌上的香絮,没有言语。
“今日之事,不是您一手安排的吗?”只见香絮看着她,语气冷冷的。
“我安排什么了?”她翻了翻白眼,看着香絮问道。
“您还装呢。小厮,您雨菲楼的人,那血欲散亦是我给您夫君的,您夫君却是给了他!您夫君,小厮皆同您有关,您还敢说不是您一手安排的?”这香絮,也是个会抓重点的,她偏偏抓住了小厮,她夫君这两人,笃定是她一手安排的。
倒是赵菲一听,皱着眉头。她怎么就听不懂这香絮在说什么,什么血欲散,什么小厮,她哪里知道?!怎么就跟她扯上关系了,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就是她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