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心意已决。
“我们这些年待金云不薄,她应该会知道我们的苦心。”
“长林那边,我相信他是一个开明的人,他既然能把名下的股份转让给秦薇浅,就说明他是真的相信秦薇浅这个人,唯一做的不对的事,就是我们这么做会委屈了金云。”
萧胜不知道萧金云会不会胡思乱想,但他知道,萧金云一旦失去了身份的庇护,接下来的路会非常难走。
那个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含着怕化的天之骄女,一定会非常伤心。
萧老夫人说:“倘若秦薇浅真的是玉兰的女儿,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可万一,万一她不是呢?”
“咱们萧家这样的门楣,是多少人几辈子都高攀不来的,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攀上的高枝儿。”
“你说的那个人是秦婉儿吧?”萧胜问。
萧老夫人面色铁青,一点笑容也没有,眼神也变得深沉了许多。
萧胜说:“老婆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自己的偏见?”
“我不是不信她,我是不敢相信任何人了。”萧老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倘若这秦薇浅真的是她的孙女,她就是把自己大半辈子所有的积
蓄双手奉上都会很开心,可她很害怕秦薇浅会和秦婉儿一样,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在没达到目的之前,好话说尽,一旦目标达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她太害怕了。
萧胜也没有劝她,而是把萧家在江城的亲属们都叫过来,讨论废黜萧金云继承者的事情。
话题才刚迁出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话的都有,但大多数都是劝说两老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萧金云,毕竟是自家孩子。
可其实啊,他们现在比谁都开心。
在钱面前,一切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他们清楚的知道两老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就说已经下定了决心,萧金云被赶出萧家是迟早的事。
而他们这些亲戚,则都有可能成为盛世集团的继承人。
大家心里面开心得不得了,表面功夫也做得非常好。
好几十个人就差跪在两老家伙面前求他们不要废除萧金云继承人的身份了。
装得特别像!
萧胜说:“我心意已决,这段时间,你们且好好工作,我会考察一段时间,有能力者皆可上位。”
此话一出,没人再敢在萧胜面前废话了。
为了表现
自己有多能力出众,都以“工作”为借口离开了月牙海湾。
“爸,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萧妍没有走,她嗅到不对劲了。
萧胜说:“金云来江城疗养也有一段时间了,医生给她治疗了这么久也没见她的腿有动静,想必以后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总要为集团考虑。”
“可你之前态度可是非常坚定,一直坚信金云可以管理好公司,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卦了?难道是和江家有关?”萧妍提高警惕。
萧胜说:“金云这段时间的表现你也看到了,集团接连亏损,她全当没看见,非但没有想办法弥补损失,还和秦薇浅去参加什么珠宝大会,那卖首饰的能成什么气候?”
“说得对,我其实一直都不赞同金云开珠宝公司。虽说以前艺星珠宝收益不低,可后来却连续亏损了好几个亿,这卖小饰品的终究是好景不长,金云是眼界比较小了,的确不适合管理偌大的公司。”
“那么,爸考虑了让谁接手集团吗?”
萧妍小心翼翼的询问。
萧胜说:“有能力的人都可以。”
“这么说,任何人都有机会了。”萧妍眼底闪烁
着锐利的光芒。
萧胜说:“我知道你对继承人的位置虎视眈眈,但在年长一辈中,长林比你更有手段和魄力,但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我想从年轻一代的人中挑选合适的人才培养,也只有这样,集团才能长远。”
“像封家,还有江家,正是因为他们年轻一辈的孩子能力格外出众,所以公司才能做得这么大,长林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若是萧家也能培养出一个像封九辞一样优秀的人,江亦清又有何惧?”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萧妍心中极为不满,她知道,萧胜是不喜欢她。
但,年轻一辈有才华的人寥寥无几,李芊芊虽然不跟萧姓,但也算是其中一员。
只要李芊芊比萧金云优秀,就足够了。
萧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阿萍和萧科都没走。
阿萍很生气的说:“为什么要这样对金云姐姐?”
“是啊,爸,这件事金云知道吗?今天开家族会议为什么不让二哥过来?这件事有知会过他吗?”萧科也忍不住追问。
萧胜说:“长林有多疼爱金云你不是不知道,他今日若是在,还不得为了金云把这桌子给掀了。”
“你既然知道二哥会这么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金云?你知不知道金云现在还在治疗?她因为坐在轮椅上,被多少人欺负和嘲笑?若是没有了这身份的庇护,外人还不知道要如何作贱她!”
“爸,金云是您最疼爱的孙女,你怎么忍心让金云一无所有?”
萧科非常痛心。
萧胜说:“集团必须要有一个有能力的人上位才能稳住局面,萧金云不行,那是她自己不争气,她的地位是要靠她自己争取的,而不是我们施舍给她的。如今她这个样子?谁服她?”
“集团之所以被江家打压成这样,就是因为我们萧家人心不齐,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金云。她无才无能,还是一个坐在轮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的废人,萧科啊,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人,难道我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但凡金云争气一点,我又怎么忍心这般对待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啊,要怪,就只能怪她不争气。”
萧胜语重心长,眼底那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
萧科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我要告诉金云姐姐。”阿萍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