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倒是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没有在为谁说话,可是洛程希的心里很明白,江风对秦薇浅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其实就是在维护秦薇浅,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想到这里,洛程希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她倒是想要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看着江风冷漠的脸,洛程希好几次欲言又止。
“算了,你若执意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或许这一切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吧,秦薇浅或许真的对你们有恩,但是他们一家人做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他们当初那么针对你,你也不会失去那么好的工作。”
洛程希难过地说。
江风沉声回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
“可……”洛程希十分不甘。
江风已经启动车子,离开了商场。
这一路上江风都不说话,冷着一张脸,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其实是生气了。
洛程希跟着坐在一旁,看着江风冷酷的半张脸,其实有些生气,但见江风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自己,洛程希只能硬生生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们这一次出门还买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其实就是江芸思生病之后身材走样了,以前很多衣服已经穿不了了,江风就拜托洛程希跟他一块来找一些江芸思可以穿的衣服。
若是别人,知道江芸思变成这个样子之后肯定会撒腿就跑,根本就不可能再管江芸思的死活,能做到洛程希这样的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她不仅陪着江风去给江芸思买新衣服,还买了一些补品,因为今晚江风还要去医院看看温荭。
听说温荭已经从抢救室里面出来了,虽然一直住在重症室里面,但已经可以见人了。
江风很关心温荭的病情,预约了好久医生才答应让他见一面。
可是真的看到温荭的时候,江风的心还是忍不
住抽搐了几下。
“她这样子能不能治好?”江风询问主治医生。
医生摇摇头:“只能这样了,就算治好了,身体上一些不可逆的伤害,也是没办法弥补的,比如眼睛,她的眼睛已经瞎了一只,已经没办法挽救了,还有丢失的器官……”
这批从国外救回来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缺少一些零件,至于这些“零件”是怎么丢的,不用查就知道肯定是被一些人抢走的。
医生简单的跟江风说了一下温荭的病情,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才转身离开。
洛程希说:“我听说你父亲也在这家医院,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看了也没用,什么都改变不了。”江风语气很是冷淡。
洛程希说:“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父亲,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他的情况只会比我母亲更严重,不会好到哪里去,在医院有医生看着就很好,我去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因为看到我而生气,既然如此,何必要让彼此都不高兴?”江风回答。
洛程希听完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咬着唇瓣,忍不住说道:“江珏真的太恶毒了,就算你父母做错了事,他也不能这么祸害你们,做错了事情自然有法律来惩罚你的父母,他把你父母送走,害他们被绑架,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责任。”
“他倒是聪明,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那么好,就算你父母死在外面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也追究不到他的头上去,现在你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如今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你们一家人的下场,不知怎的,竟莫名其妙让一群人忌惮起江珏来,你都不知道,现在很多人害怕江珏的手段,都不想跟江珏作对,这样一来,日后他在国内的路会好走很多,估计以后也没几个人敢跟他作对了。”
说白了,就是在杀鸡儆猴呢
。
江启和温荭则是成为了那只被杀的鸡。
江家旁支的一群人,一个个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报复,可江珏却完好无损,就算有人想要找江珏的错处都不行。
洛程希心中的怨念极大,或许是真的看不惯江珏的所作所为,又或许只是因为江风对秦薇浅的态度过于异样,所以她才会对江珏和秦薇浅有那么大的意见。
不过这些话洛程希也只是在江风面前说说,她是不会到别人面前说三道四的,她也清楚江珏根本就不能得罪。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江风把洛程希送回家,自己则开车回到他的私人小别墅。
屋内的灯光很明亮,管家也没有睡。
管家看到江风回来,非常热情地迎上去:“江先生,您回来了。”
“我姐姐她今天的情况还好吗?”江风询问。
管家说:“江小姐今日的情绪很不稳定,不知怎的,一直在照镜子,还把送给她的午餐和晚餐都给砸了。”
“她没吃东西?”江风面色一沉。
管家点头:“是的,江小姐今日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发脾气,我们看她情绪不稳定也不好逼着她吃东西,怕她受到刺激。”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些晚餐,我一会儿送上去。”江风叮嘱。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管家转身就进了厨房,开火准备做晚餐。
江风上了楼。
江芸思的房间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有点阴森。
她的病受不得强光,所以江风一般只会开距离江芸思最远的一盏小小的壁灯,让屋内稍微明亮一点点。
看到江芸思靠在床边一动不动,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像极了疯子,江风走过去,帮江芸思把乱糟糟的头发给整理好,低声说道:“姐姐,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吃东西,我让人准备了晚餐,一会儿送上来了,你多少吃一点。”
“哗——”
江芸思忽然很用力地甩开江风的手。
“滚——”厚重嘶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这声音厚重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非常粗糙嘶哑,倒像是什么古怪的动物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