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只想让阮苏回到他身边,帮他好好管理公司,如果能够将程家更上一层楼的话,那就太好了。
他心里面做着美梦,但是阮苏却神色依旧很冷淡,“我看二叔二婶都挺有能力的,还是交给他们吧。”
程家二叔和二婶一愣,都没有想到阮苏竟然会这么说。
原本他们还以为……
她一回来,就要入驻程家。
程二婶狐疑的看了一眼阮苏,好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程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小苏,你是不是……还是对我有意见啊?你妈妈那时候……”
“以前的事情不用再提了,我又不姓程,我一个外姓人还是算了吧。”阮苏喝了一口水,她心情很沉重,来的路上看到很多市民都朝着市第一医院涌过去。
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吴蒙逝世的事情上,根本没有太多的心思和程家人一起吃饭。
但是……一想到程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还有年纪,她又忍住了离开的冲动。
好歹也是他将母亲养大成人。
席间不管程老爷子如何说,阮苏都不为所动。
能来吃饭已经是给面子,至于其他的,她没有义务。
倒是原本还想着如何作妖的程家二叔和二婶,沉默了。
阮苏和他们想象中的好像不大一样。
吃完饭以后,阮苏就离开了。
程老爷子难过的站在饭店门口,望着女子笔直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下一次再见到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爸……你要不,就考虑一下我?她说的不错她终究不是程家人。再说了,锦凤当年……”程二叔想要说什么,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老爷子不悦的打断,“给你?你有那能力吗?锦凤当年如果不是你们都欺负她……她……”
程老爷子说了一半,又重重叹气,“算了!”
程二婶脸色一变,也没有再说话,悄悄拉了一下程二叔的衣袖。
程锦凤那女人当年意外怀孕,怀了野男人种的事情,她一直以为瞒得很好,难道老家伙知道了?
不,不可能。
阮苏去了花店,然后买了一束祭奠用的白菊,白菊花得鲜艳。
她刚出花店就看到路上的车子纷纷停了下来,她一愣,就看到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灵车,那是……
吴蒙的灵车?
道路上的车子纷纷开始鸣笛致哀。
她愣愣的站在路边,混迹在人群里面,有不少人都在跟着车子跑。
她捧着那束白菊也朝着车子的方向追过去,那是……殡仪馆的方向。
有很多市民排队往前走,几乎每个人手里面都捧了祭奠的鲜花。
还有许多外卖小哥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花店里面,那是一些外地的网友们。
点了外卖鲜花送上自己的祭奠。
人群排了大约五六里的长队,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门口指挥着交通,安排着这些来祭奠的市民们。
“尊重老人家的遗言,葬礼一切从简,不能铺张浪费,所以不允许市民进去吊唁。大家请自觉排队在殡仪馆前祭奠,不要打扰了老人家。”
阮苏远远的就看到殡仪馆前有这么一张大大的告示。
她心头微震。
颇为触动。
现场还有一些市民哭泣出声,一边献花一边说,“爷爷,你走好。”
她正排队排得出神,结果就看到了人群里面的薄行止还有宋言。
不仅如此,还有江心宇,江心风兄弟俩,带着百岁医药的员工们都涌了过来。
还有苏大师基金会的同事们。
就在这时,阮苏的微信响了,是林其。“老大,我们在排队,你在吗?”
阮苏很快就回了他,“我也在排队,暗门的兄弟们也来了吗?”
“是的。”
南星航空的许多许多的空少空姐们还有机长们也都来了。
大家就站在人群里面,手里面捧着鲜花,默默的随着人流往前走。
殡仪馆前面,排满了鲜花,都是大家送过来的。
有人时不时的高声叫道,“爷爷,走好!”
“你是伟人!”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细雨,薄行止不方便插队,只好跟随着人流往前走,他特别想要和阮苏呆在一起。
尤其是吴蒙临走的时候,是阮苏在抢救。
现在的她肯定比别人都要难过。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哀嚎声响起,一个中年女子捧着一捧鲜花跌跌撞撞的扑过来,“老师……吴老师……”
她是吴蒙的学生之一。
她眼眶哭得都红了,“上个月我还和老师通电话……”
“怎么现在就走了?”
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周围的那些人又忍不住开始落泪。
数万市民都自发前来悼念,前来送吴老最后一程。
阮苏最终心痛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上前扶起了那个痛哭的中年女子,“节哀吧!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女子抬起泪眼,怔然的望着阮苏,“你是……阮医生?”
“是。”阮苏点了点头,“我有幸在急救室见过他最后一面。”
女子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她猛地抱住了阮苏,仿佛抱住了吴蒙一样。“他于我就如同父亲一般。”
“这世上有一种人会伟大到以为他永远不会死去。他是神。”阮苏哽咽的说,“别太难过了。”
队伍依旧在往前蠕动,大家都十分有秩序的献花。
轮到薄行止的时候,他朝着殡仪馆里面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后放下了自己手里面的鲜花。
有些人,有些事,值得任何人去纪念和尊重。
天下的雨越下越大,一直到晚上阮苏和薄行止才离开殡仪馆。
但是这里依旧有很多民众徘徊着不愿意离去。
江心宇和江心风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