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太子爷的安危事关乾朝未来,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哪里敢掉以轻心!
龙椅之上,李乾明眉头微皱。
太子李承谦年过二十从未染过重疾,然而眼下这苏离却断定,太子已经身染重病,一旦出游便会暴死,这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
虽然心中不愿意相信,但李乾明同样心知。
眼前这苏离既然能够治好长乐公主,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更不可能会冒着杀头的罪名扯谎。
想到这,李乾明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苏离,既然你声称太子身患重病,那么可知道太子身患何病?”
“这...”
苏离略一沉吟:
“陛下,我与太子并无接触,仅有过一面之缘。”
“但凭着太子爷的面相判断,应该是肾气不足,阳衰阴盛所致顽疾,若是能够亲自查验一番,必有定论!”
苏离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
望闻问切本就是中医的基础问诊手段。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苏离还是可以凭着上一世的医药销售经验,做出初步的判断。
“一派胡言!”
还不待李乾明答话,两侧文武大臣中却突然走出一人。
此人一身四爪蟒袍,面色阴沉,正是太子李承谦。
“本太子根本就没病,苏离,你莫要心口雌黄!”
“敢在父皇面前扯谎,我这就诛了你满门!”
李承谦的语气满是威胁,一时间,满朝文武顿时寒蝉若禁,都不敢对此发表评论。
反观苏离,此刻目光却是悄然盯上了李承谦的一条袖口。
由于才刚这位太子爷的动作幅度较大,无意间,竟然露出了手腕处的两块溃烂半点。
李乾明显然也没料到,太子的情绪竟突然如此激动,顿时有些狐疑:
“皇儿,刚刚苏离劝朕不准你出游时,你为何不出面反驳,反而在此时发怒?”
“父皇!”
李承谦脸色连变,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孩儿前些日的确身然风寒,不便出游,绝非不是苏离口中的肾气亏损所致,还望父皇明鉴!”
李承谦说罢还恶狠狠的瞪了苏离一眼,那眼神,简直像是要将苏离生吞活剥一般。
苏离也不急着出声反驳。
对于这位太子爷的病症,苏离已经彻底摸清。
在古代,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常常英年早逝,这些早逝之人临死之前全身溃烂,死状更是凄惨无比。
之所以如此,只因为这些公子哥纵欲过度,淫乱无节,统统染上了花柳病!
而这李承谦所患疾病,也正是此病!
正因如此,李承谦在一听到苏离的猜测后,才会如此情绪激动。
毕竟花柳病这种不光彩的病症,若是在朝堂上被揭露,难免会惹得天下人耻笑。
更有甚至,极有可能李乾明还会以此为由,考虑废储一事!
毕竟一个染上了花柳病的短命太子,可无法继承大乾王朝,倒不如早早调换,扶植另一位健康的皇子上位。
此时李乾明继续开口,目光却是看向了苏离:
“苏离,如果太子真的如你所说,身染重病,那么你以为,太子还有几日活命的机会?”
“回禀陛下,如若不设法医治,五日之内,太子必亡!”
苏离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说着,苏离抬头看向太子李承谦,一脸冷淡的道:
“太子爷,莫怪苏离多有得罪,只是您这病...可拖不得啊...”
“你!”
李承谦双目圆睁,目光简直快要喷出火来。
一手死死捂住袖口,李承谦顿时怒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咒本太子早死,来人,快快将这贼子拿下!”
随着李承谦开口,一些太子阵营的老臣,也顿时一脸不善的附和道:
“太子说的没错,我大乾朝洪武盛世,太子更是百年龙气孕育出的祥瑞龙子,怎么可能命不久矣!”
“要我说,你苏离必是其余皇子的手下。”
“你之所以抹黑太子殿下,就是为了蛊惑陛下重新决断太子人选!”
十几位大臣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句句恶毒无比,都附议要将苏离尽快诛杀。
“够了!”
随着李乾明的一声断喝,太子帐下的一众附庸,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就连太子本人,也收起了暴怒的情绪,重新站回朝臣队列。
“苏离,你可知道,太子所染何病?”
“如若今天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可就别怪朕不念旧情,将你以欺君之罪论处了!”
李乾明的语气清冷至极,双眸中更是隐隐藏着一丝怒意。
苏离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无法令这位皇帝信服,下一秒,自己的人头就会高挂皇城门上。
伴君如伴虎,每每想起这句话,苏离还是不由得一阵脊背发凉。
看来此次摆平了太子事后,也是时候该着手远离朝堂了...
虽然心中一阵忧虑,但苏离的表情却依旧不卑不亢,当即笃定道:
“陛下放心,小臣既然夸下海口,定然会令众卿心服口服。”
“太子爷所患病症,乃是私生活不简单,所导致的花柳病!”
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朝野惊涛。
一众文武大臣瞪大双眼,皆是不敢相信的看向太子,随后便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唯有太子阵营的十几位老臣,此刻各个神情阴翳,显然早已对太子的私事有所知晓。
“苏离,你好大的胆子!”
“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本太子患了花柳病,若是今天说出个名堂来,我和你没完!”
李承谦怒声威胁,额头更是顷刻间布满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