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苏离恍然大悟,同时也不禁为自己的误判感到懊悔。
想来京城里的普通人,在侍卫的试探下,最多也只能交出十几两,而轮到自己,却由于疏忽的缘故,直接给出了一百两白银!
而那些仆人见到这一幕,立刻就将消息传到了宦官耳朵里,这才导致了如今宦官的漫天要价。
深呼口气,苏离强挤出笑脸,继续恭敬道:
“大人,就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
宦官冷声回答:
“没钱的话,就趁早滚出去,免得脏了本官的眼睛。”
切!
苏离脸色骤然阴沉,身后湖边的长乐公主也俏脸一寒。
五千两银子,苏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交出来,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强行亮出身份,强逼宦官同意了。
想到这苏离不再犹豫,一手猛然探向腰间,顿时引得周围仆人一阵惊呼。
“你...你想要干什么!”
“我警告你,这里可是内务府,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仆人们纷纷拔出腰间刀剑,但苏离却淡笑道:
“诸位无需惊慌,我只是要取出一件宝物送给大人而已。”
“哦?拿出来瞧瞧。”
宦官闻言也来了兴趣,语气终于不再充满鄙夷。
然而等到苏离拿出玉牌的瞬间,再看那宦官,原本还满是期待的双眼,骤然间便被惊恐所替代。
猛地站起身,宦官难以置信的退后两步,支支吾吾的指着苏离手中玉牌,颤声道:
“这...这是太子随身玉牌!”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一个贱民的身上!你,你到底是谁!?”
宦官的语气越发惶恐,全然没了半点才刚的嚣张气焰。
再看苏离,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顿时戏谑道:
“在下苏离,大人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苏离!”
宦官眼中的震惊之色愈盛,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你真是苏离!?”
“如假包换。”
苏离莞尔一笑,此时身后的长乐公主也徐徐走来,冷着脸说道:
“马天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行此徇私枉法之事,是,擅自向平明收取钱财!”
“光凭这一点,本公主就可以诛你的九族!”
“您是...”
宦官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待到看清长乐公主的俏脸,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跪拜道:
“长乐公主!贱臣知罪!贱臣知罪啊!”
“这都不关我的事,都是玄清国师吩咐我这么做的!”
“至于那些银子,大部分也都交给了玄清国师,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还望公主法外开恩!”
“切!”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对于马天福这样的势利小人,她实在是打心里厌恶。
此时就见苏离来到马天福身前,微微俯身调笑道:
“怎么,大人不要那五千两了?”
“不要了!刚刚我无意间冒犯了苏先生,还望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经营许可文书稍后送上,贱臣绝不敢推辞!”
“如此最好。”
苏离冷冷的注视着马天福,半晌后悠然道:
“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许向京城里的百姓收取钱财,如若不然,后果我想你很清楚!”
“这...”
马天福有些为难的抬起头:
“苏先生!这种事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要是玄清国师那边追究起来,贱臣可担待不起啊!”
“怎么,听大人这意思,是不怕公主将此事报告陛下,诛你的九族了!?”
苏离冷着脸说道。
对于马天福这类人,苏离清楚,就算他命令内务府今后不得擅自压榨百姓,也难以彻底纠正这种腐败的风气。
但至少,马天福经过这一番恐吓,短时间内不会再压榨百姓的钱财。
至于如何根除,还是要率先解决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也便是当朝国师玄清。
回想起当初治疗公主时,一副狗腿子模样的玄清,苏离不禁暗自冷笑。
这个国师,表面上唯皇帝马首是瞻,背地里却打着不小的算盘,只怕定有图谋!
说不定,就连如今京城中匪寇滋生的乱象,也与这玄清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想到这苏离不再停留,当即拂袖离去,只在临走时威胁道:
“马大人,今天我说的话,你可要记在心里。”
“今后我会常驻京城开办盐行,若是再让我听见,你私自压榨百姓擅收钱财,我绝饶不了你!”
“哎哎,苏先生说的极是,贱臣必定照办,绝不敢徇私枉法!”
马天福一脸谄媚的弯腰说道,直到眼看着苏离离开了内务府,这才长舒口气,重新站直身体。
“大人。”
此时一旁的仆人走上前,有些担忧道:
“难道我们真要按苏先生说的去做,只是这样的话,国师那边只怕...”
“哼!”
马天福瞪了那仆人一眼,随后才冷冷说道:
“一个驸马爷,在我马天福眼里算个屁!”
“今后内务府一切照旧,等到我将此事报给国师,看着苏离还能嚣张几天!”
“倒是就算有长乐公主护着,也绝对保不住苏离这条命!”
马天福的表情阴翳至极,脸上更是挂着狰狞的笑。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此仇马天福铭记在心,若是不能将苏离铲除,就连睡觉都会不安生。
“现如今,这苏离已经知道了京城的秘密,你们派人出去跟踪他们!”
“苏离和长乐公主的任何动向,我都要第一时间知晓,听清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