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惊呼连连,随后便开始口诛笔伐,数落起了天盛盐行。
“我就说天盛盐行的精盐怎么卖的如此便宜,搞了半天,原来是其中掺杂了砒霜!
“可不是嘛,我原以为这苏老板是个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声声叹息过后,不少百姓更是当即振臂高呼,要求将苏离抓起来:
“天盛盐行这种无良商家必须倒闭!”
“没错!还有苏离这种草芥人命的黑心商人,也必须要得到严惩!”
“缉拿黑心商人,还百姓一个太平!”
黄万楼见门外百姓群情激奋,心中顿时一阵窃喜,急忙附和道:
“商行压榨民财,尚且被收入大牢,而像苏离这种投毒的罪犯,所犯下的罪行更加恶劣,投入大牢已经不足以平息民愤!”
说着黄万楼猛地跪倒在国师玄清面前,佯装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当即朗声说道:
“国师大人!”
“为了平息民愤,还京城百姓一个太平,我以为苏离这样犯下累累罪行的罪犯,应当立刻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唰!
全场寂静,一众豪绅都被黄万楼的话吓了一跳,显然都没有料到这一出。
毕竟苏离可不是什么草民,那可是太子帐下的参事,更是当朝长乐公主的驸马。
如此草草斩首,若是传到皇城当中,必然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就连原本已经站到国师阵营当中的王蔼与管芋,此时也不禁眉头微皱,显然也都对黄万楼如此激进的建议很是不满。
“国师,我以为此事还需斟酌一番啊....”
“苏公子毕竟是当朝驸马,更是深得陛下器重,若是如此草芥人命,只怕倒是会引起许多不良的影响。”
王蔼上前一步,语气诚恳的建议道。
听闻此言,一旁的管家家主管芋也是频频点头:
“是啊,王老说的不错,苏公子虽然犯下大罪,可按理来说也应该押解到皇城,由陛下决定他的生死。”
王蔼与管芋之所以在此时出言反对,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或是临时倒戈,而是单纯出于利益考虑的结果。
毕竟只是天盛盐行倒闭的话,对于王家管家来说还算是好事,能够挫挫苏离的锐气,以此来讨好国师,也对两家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可若是直接杀了苏离,情况则截然不同。
届时苏离身死,虽然两家仍会得到国师器重,可却也得罪了太子与长乐公主,甚至极有可能,还会招致陛下的反感。
如此亏本的买卖,王蔼与管芋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听着二老的建议,黄万楼的神色明显有些愤怒,不过碍于两家声势却并未辩驳,依旧满脸希翼的看向玄清。
再看玄清,依旧满脸肃杀,随即便来到苏离面前,语气阴冷道:
“苏离,你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你会落到我的手里?”
“你的性命现在就攥在我的手中,只要老夫一句话,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说着玄清的脸色不禁愈发狰狞。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内务府尸横遍野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每当回想起那一日,自己在苏离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玄清就感到一阵刻骨的屈辱!
凭什么!
我堂堂一朝国师,凭什么要向你个区区驸马下跪求饶!
苏离,你有今日之劫,完全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心中如此想着,玄清看向苏离的目光,也旋即变得有些玩味:
“苏离,现在跪下给老夫磕上几个响头,或是我心情一好,就会饶了你一条狗命,怎么样?”
没有回答,苏离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定,眼神清冷的扫过玄清与一众豪绅。
时至此时,苏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看着眼前一个个衣着华丽,人前显贵的豪绅们,苏离更是感到一阵作呕!
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而已!
大乾王朝之所以如此积弱,各地百姓民不聊生,就是因为有这么一群蛀虫作祟!
想到这,苏离的心情突然变得豁达起来。
死有何惧!
“国师,你未免太看低我苏离了。”
“本公子虽然身份低微,比不上你堂堂国师,可骨头,却要必你硬上许多!”
“跪地求饶,委曲求全这种懦夫才做的勾当,我苏离才不屑去做!”
说罢苏离头一歪,当即沉声喝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废话!”
“你!”
国师玄清神情微怔,原本狰狞无比的面庞瞬间满是羞怒。
“苏离,你好大的胆子!”
旁人或许不知,可作为那晚内务府事变的亲历者,玄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刚刚苏离一番话所指的到底是谁。
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懦夫?
这苏离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将他堂堂国师,侮辱成只知苟活的懦夫!
想到这,国师玄清的目光越发清冷,看向苏离的眼神,也有如在看向一具尸体。
“苏离,你不怕死是吧?”
“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你!”
玄清震声开口,旋即大手一挥当即命令道:
“来人呐!将苏离押解门外,当众斩首!”
“是!”
几名侍卫闻言沉声答道,旋即毫不犹豫的来到苏离身前,猛然将其架起,而后便拖到了盐行门外。
围观百姓们纷纷退后,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捆住手脚的苏离,只感觉新奇的很,一个个又怕又好奇的仔细观望。
在大乾朝,百姓忙于生计,平日里根本没什么娱乐活动。
而砍头,作为既廉价又刺激的活动,自然引得不少人的青睐。
苏离昂起头站在人群中央,眸中毫无波动,依旧死死盯住国师玄清。
“国师,和诸位豪绅。”
“今日我苏离如